“啊!!————”一声尖锐的惨叫从地上传来,孟晓晓从地上跳起来一蹦三尺高,手舞足蹈,身形扭曲不见以往趾高气昂的样子。
她的神色崩溃,蹦跳间疯狂抖落衣服裤子,像是要抖掉什么东西。随着孟晓晓近乎疯癫的蹦跳,一团黑色绿光的东西从她的衣物上掉落下来。以此为中心所有人都避之不及。
屋内的光线本就不算好,一时间谁也不敢探头查看,突然间灯光也彻底熄灭,屋内陷入寂静和昏暗。
好在屋外还有一盏煤油灯。
林槿想法刚落,世界就陷入彻底的黑暗。
………屋外的灯也灭了。
原先吵闹的声音戛然而止,周遭只有沉闷的呼吸声。
越是安静的场合,有丁点动静都会被无限放大。所以当周围出现像是爬行的悉悉索索的粘腻声音时,屋内众人静的可怕。
“咔—嗒——”
什么东西撞上来的闷响,刚开始是一点,一处,勉强能锁定在玻璃的方向,后来变成了多点,多处,周遭都有了声音。
黑暗中,林槿的感官被无限放大。她和少年在屋内最里侧,身后就是一堵墙,此时她(他)们的背后传来奇怪的刺耳声,一阵一阵,像有人用指甲刮蹭黑板发出的那种让人不适的响。
四面八方,就像是将安保室裹住了一样。
有什么东西来了。
林槿听的耳朵发麻,不自觉往少年的方向靠了靠。
“呲———”一声脆响,墙角处骤然出现一张泛着黄光的脸,在原先黑暗的屋子内乍然抢眼,猝不及防。
“啊!!!————!”又是孟晓晓一浪比一浪高的尖锐高音,已然带着哀决的哭腔和颤意。众人还没被那张凭空冒出的脸吓得动作,就先被这刺耳的高音搞得心肌梗塞。
林槿也被吓得一震,慌乱中定睛一看,那是原先屋内的那个NPC男人。
他的样貌原本就有些枯槁苍老之色不像正常人,那双覆了白膜的眼在黄光的照耀下多了一层水光,暖光白膜,水色浑浊,就像黄皮里在滋滋流油的白肉,被拿来嵌在了眼眶里。
此刻他手中正提着重燃的煤油灯,神色不悦的看向声音的来源。
“……工厂…内……不允……许大声…喧…哗。”他盯着孟晓晓所在的地方,一字一句沙哑开口。
之前与少年和男人交流时她就发现,这个NPC说话很不利索,短句还好,句子长了就像孩童牙牙学语样分不清音调平翘。不像普通的结巴,如果不是确定了他说真话,林槿根本不敢信他。
听着男人犹如被鬼掐了般的破锣嗓,孟晓晓惊恐的连话都抖不出半个字,直接摊在地上爬不起来,小脸噔白。
已经吓坏了。
还能有更吓的。
男人没有管已经瘫软的孟晓晓,在众人的注视下,他将煤油灯放工具上挂在了天花板,屋内视线霎时明亮,松下的半口气哽在喉咙,他(她)们彻底看清了外面的东西。
安保室三面墙,唯独前面只一扇玻璃。
此刻的玻璃不再透明,它的上面挂满了团团黑色的巴掌大的东西:望过去,整个墙壁散发幽幽绿光,坨坨尖牙利爪,身子肥硕的东西,互相推攘挤压之间竟能扯出粘稠的黑色拉丝。
像是有灵智,自见屋内明亮,众人视线停留在它们身上后便大声胡乱吱叫着,声音急促迫切,牙齿和利爪在玻璃之上暴力摩擦,发出刺耳的刮板声响,像是随时都要破窗而入,扑向它的猎物。
是老鼠,不,老鼠怎么能抓在玻璃上。这是跟老鼠一模样,大2倍不止的不知名生物。
看着那耸动着的生物,一只倒还好,偏偏是一片,一群,一整个玻璃,就像是一大摊黑色痰液裹着绿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