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正刚进来屋子,便听到她这一道心声。
他一顿,连忙走过来。
香浓浓站起身,“阿正,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吗?”
傅景正抿了抿唇,看到一般懒洋洋坐着看书的吕清风,无奈道:“没有事,我便不能了找你了么?”
这句话倒是给人问住了,他平日里也来,只是不在这么晚的时候来。
香浓浓摸了摸鼻子,“当然不是,怕耽搁了你的事。”
“阿正先前都没有因为我的身份嫌弃我,还将我看作至交好友,我怎能因为得知了他的身份,便同他生了嫌隙。”
想通这一点,她心下也松了。
笑眯眯道:“平日也不见你这么晚来找我啊。”
听到她的心声,傅景正神色柔和了些。
“我来,是想在酒楼长住下来。”
单单一句话,便叫吕清风懒懒抬起眼。
“孤男寡女,成何体统?”
话虽然如此说,但却没了那股火药味。
吕清风扔下书,淡淡道:“浓浓此次遭难,多半也是因为你。”
“你身份既然不简单,就更不应该招惹她一个青山镇的小姑娘。”
香浓浓扣了扣手指,默默站在一旁不敢说话。
白日里刚醒,吕清风就把她教训了一顿。
她自己也心虚,更不敢顶嘴。
傅景正没有看他,目光落在垂眸心虚的香浓浓身上。
失忆的她,与没失忆的她,差别当真如此大么?
若是另一个她在这里,只怕会用同吕清风一样的语气,告诉自己别再多纠缠了,免得给她再招来祸端。
香浓浓咬了咬唇,抬起一双清凌凌的眼睛。
“阿正,清风说得也在理,你既然是……既然已经找到家人了,还是早些回去吧。”
她踩着木质地板,低声道:“免得给我和我的家人召来祸端。”
傅景正一愣,差点被她气笑了。
还真是没良心的小丫头。
香浓浓眼睛亮得很,清澈得如同阳光下的山泉,叫人要迷进去。
“我会一直把你当好朋友的。”
傅景正顿了顿,漆黑的眸子溢出些受伤。
“哪有好朋友像你这般赶人走的。”
香浓浓咬了咬唇,又不说话了。
吕清风一身月白长衫坐在椅子上,俨然已经在为殿试做准备了。
“等我进京赶考,浓浓,你便和我一起去中都瞧瞧吧。”
他原本是要在中都等放榜的,可一心挂记着香浓浓。
她虽然年龄不小了,可时常不记事,也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这个毛病。
香浓浓猛点头,“好啊。”
“殿试都到下半年去了。”傅景正打断二人的话,“浓浓,你可拖不得。”
一听这话,香浓浓又纠结了。
她身体里或许还有个别人,确实叫人害怕。
吕清风眉头一拧,总算站起来,懒洋洋隔在两人中间。
“浓浓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也不差这几个月,为何耽搁不得?”
这小子一肚子坏水,现在是想骗香浓浓跟他一道去中都呢。
她一个小姑娘,进了中都,还不是任人揉圆压扁。
傅景正现在心里十分不好受,他感觉自己成了万人嫌。
之前还以为等香浓浓醒来,便不会再赶他。
谁知道这个她虽然脾气好,但想法也差不多。
想到这里,他又忍不住笑话自己。
也是,本就是一个人,自然是一个想法了。
香浓浓定定看着他们,心里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