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婉笑着目送她离开,转身背对着穆泽深语气不悦,“怎么,来为你的夫人打抱不平来了?”
穆泽深身为侯府嫡长子,出身时恰逢侯府势微。
为了让他能撑起侯府,无论是故去的老侯爷还是靖安侯,乃至如今的魏夫人都是用最严苛的规矩教导他的。
他身边的人也都处处循规蹈矩,令穆泽深压抑不已。
所以哪怕云绯月哪哪儿都好,可是看到云绯月恪守规矩的模样,只会徒生厌烦。
谢婉婉偶尔任性,却又知道分寸,不会真的触及他的底线,总是能轻易的让穆泽深的心软成一滩烂泥。
就像现在,谢婉婉明明是在拈酸吃醋,按规矩,也算是犯了七出之条。
可穆泽深就是喜欢她这副娇俏模样。
会拈酸吃醋,不正是在乎他的表现吗?
哪儿像云绯月似的,跟娶了一尊菩萨似的。
迫不及待的将谢婉婉搂进怀里,两个人身上的香薰融合在一起,穆泽深动情道:“怎么会?
要讨公道,也是替婉儿你向云绯月那刁妇讨公道才是。”
谢婉婉还是委屈,“你娘好像不喜欢我。
她是不是嫌弃我曾经入过教坊司?”
一个又蠢又封建的老女人,居然也敢为难她。
想当初那些影后大咖哪一个并不是被她耍的团团转?
魏夫人既然敢挡她谢婉婉的路,就别怪她不让她好过!
大元以孝顺治国,穆泽深可以嫌弃云绯月,却无法对自己的母亲表示不满。
见谢婉婉委屈,也只道:“哪有?
母亲只是不了解你。
正好你最近在府里可以多和母亲走动,只要母亲知道你比云绯月有本事,她自然就喜欢你了。”
“那轩儿呢?”
谢婉婉察言观色,见穆泽深不喜自己提及魏夫人,便机灵的转移话题。
“我十月怀胎生下他,生产的时候身边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连脐带都是我自己剪断的。
轩儿是我的命。
之前你说为了轩儿好,我忍痛答应让你带走轩儿。
但如今我都已经进侯府了,你总得想办法让我和轩儿见见面吧?”
魏夫人不是喜欢孙子吗?
她拿那老女人没办法,拿一个小孩子还没办法吗?
只要掌握住了轩儿,何愁那个老女人不顺着自己?
心里满怀算计,谢婉婉眼中却是恰如其分的哀伤。
将一个思子心切的母亲扮演的出神入化。
穆泽深果然面露愧疚之色。
“再等等,轩儿还太小了,不会掩饰自己。
等过些日子,我让轩儿以请教功课为名,到凌霄阁来陪你。”
谢婉婉失落的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就连你我见面,也只能如此偷偷摸摸的。”
她不甘心的默默垂泪。
“明明我与你才是真心相爱的伴侣,却跟见不得光似的。
我好恨我自己为什么要偏偏爱上你?
爹娘还在靖北受苦,我却在这里沉溺于儿女私情。
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忘了你的,你为什么要来找我啊?”
她哭的不能自已,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窝在穆泽深怀里低低的呜咽着。
穆泽深心疼极了,“别说傻话。
我不会再给你从我身边离开的机会的,谁也不能让你离开我!”
像是为了确认人还在自己身边,他动情的抱起谢婉婉走向耳房。
谢婉婉缩在他怀里,娇羞的揪着他胸口的衣襟,却又情不自禁的探向他的双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