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泽深只是下意识的护着谢婉婉,看到魏夫人受伤的表情才反应过来。
可他一直被人哄着捧着,便是对自己的母亲也说不出软话来。
生硬道:“对不起,娘,我不是那个意思。
但您也不能动手打人啊,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别让下人们看了笑话。”
往日里他这般放下身段说了软话,魏夫人早就心花怒放了。
今日却是怒极,根本不给穆泽深面子,“这会儿知道丢人了?
下人们再看笑话,能有今日让那么多人看笑话丢人?
要不是你身后这小贱蹄子,侯府能出这么大洋相吗?
我们为了给轩儿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花了多少功夫,他一搅和,现在全京城都知道轩儿是个私生子了,他还能有什么前途?”
谢婉婉见情况不对,便嘤嘤哭了起来。
“穆世子,夫人,你们别吵了。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知道是你的错就好!
赵嬷嬷,将这小贱蹄子给我绑了。
我靖安侯府长子的母亲不能是个不清不白的女人。
拉下去找根麻绳累死,扔到乱葬岗去!”
赵嬷嬷立刻带着两个丫鬟上前,谢婉婉没想到魏夫人竟然如此不留情,吓得直往穆泽深后面躲。
赵嬷嬷和丫鬟们为难的看向魏夫人,魏夫人怒火中烧,直接亲自上手。
穆泽深手忙脚乱的护着谢婉婉,又不敢再对魏夫人动手,荣寿堂内一时间乱成了菜市场。
“母亲。”
正乱呢,云绯月走进了荣寿堂。
魏夫人第一次面对云绯月时感到了心虚,赔笑道:“绯月你来了,你别气,母亲这就收拾了她,不会再让她碍你的眼了。”
穆泽深则警惕道:“你来干什么?”
云绯月冷冷看了一眼他和谢婉婉牵在一起的手,冷然转移视线,对魏夫人道:“母亲,她现在不能死。”
穆泽深和谢婉婉皆倍感意外,魏夫人也愣住了,“绯月,你在说什么呢?”
“眼下整个元都的人都知道她是侯府长子的生母,这要是忽然死了,傻子都能猜到是侯府动的手。
元都谢家虽然出了事,可陈郡谢氏还在。
她不但不能死,还得正式落在侯府,日后时不时地出去在人前露露脸。
母亲做主,替世子纳了她吧。”
云绯月说着,目光灼灼的看向穆泽深,“和离的事情,我不是在开玩笑。
世子马上就及冠, 我也不在这节骨眼儿上给世子添堵。
这些日子,母亲若是愿意,我可以教母亲管家。
待世子及冠,承袭爵位,再给我一纸和离书便是。”
穆泽深看着云绯月清冷的面容,第一次生出了愧疚之意。
更是第一次感谢云绯月身上这股被世家大族培养出来的端庄和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