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不上归看不上,那毕竟是一念之间就决定着许多人命运的一国之君。
如果不是对未来的走向有了明确的自信,裴宴清就算讨厌元庆帝,该做的表面功夫还是不能省的。
他敢放着身负重伤的皇帝来救她,定然是有自己的底气所在。
裴宴清也没瞒着什么,“老三和瑞亲王,一个挟持百官家眷,一个手握百官把柄。
百官家眷是我救的,那些把柄是我毁的。
龙泉宫前,是我冒着被炸死的风险救了他们,而皇帝却将他们推到玉阶上当挡箭牌。
你说,皇帝遗诏内容,还能由得了他吗?”
他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一行人已经到了东宫。
一群东宫府兵三步一岗,五步一亭,将东宫各处把守的严严实实。
安静的没有一丝杂音的环境告诉云绯月,这个皇宫的主权,已经在抱着她的这个男人手中了。
被安置在榻上的时候,她才恍然回过神来,“文渊阁五位大学士,哪位是殿下的人?”
大元皇帝颁发的圣旨和各种诏书并非是皇帝亲笔所书,而是由文渊阁五位大学士所书。
五位大学士轮流值岗,皇帝需要的时候就替皇帝拟写诏书。
最后只需要皇帝在盖国玺的时候过目一下就可以颁发下去。
裴宴清是救了许多人不假,可只要皇帝还没死,他就不可能左右皇帝传位诏书的内容。
除非,他不但已经拿到了国玺,还搞定了负责拟写诏书的大学士。
否则他不可能如此气定神闲的连皇帝都不管了,待在这里不走。
而裴宴清的回答更是一绝,“文渊阁,现在只有任公和卢公两位大学士了。”
他虽然没有直接回答云绯月的问题,可比直接回答她文渊阁所有的大学士都是他的人还令人震惊。
稍稍思忖片刻,云绯月想起了一件极其微妙的事情。
“那三位大学士,不会是在南苑遇难的吧?”
她离开龙泉宫的时候能进宫的大臣们基本都已经进宫了。
那之后才一天,叛军就杀进了皇宫里。
而她走之前,文渊阁那几位大学士是都不在龙泉宫里的。
文渊阁大学士的责任就是拟写诏书,为了避免他们隐私非公,朝廷给了他们极高的俸禄,却并未让他们参与朝政。
闲着的时候就让他们在南苑教未成年的皇子公主们读书。
所以他们在南苑的偏殿有自己休息的房间。
叛军造反是大白天,他们来不及出宫,被困在南苑,也是有可能的。
而叛军进宫后最先攻打的就是将作监和南苑。
裴宴清看着云绯月瞬息万变的脸色就知道她什么都明白了。
干脆的点头,“陈、王、蔡三人当年伪造梁王谋逆之证据。
母后想与他们当面对质的时候,他们却又借机销毁了证据。
害梁王府惨遭灭门,母后被困冷宫十三年,他们该死。”
不提梁王府旧事的时候裴宴清其实是一个挺温和的人。
他既已用雷霆手段收拾了那些人,云绯月便也不再多言。
最后问了一句,“殿下和孟千山都离开靖北,我大哥在那边,可还安全?”
父母的安全已经有了保障,杨奕之也安然无恙。
她现在担心的就只有兄长了。
令她安心的是裴宴清也很快点了头,“你放心。
镇国公已经出来主持大局,还有一位信得过的长辈暗中照料,飞羽兄安然无恙。
不出意外的话,还能带满身军功回来。”
云绯月这时候上下眼皮已经在打架了,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