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绯月的确已经疲累至极,只是碍于诸多琐事还没有处理,难以安心入睡而已。
这会儿各项琐事都暂时告一段落,听了裴宴清的话,就顺势闭上了眼睛。
“历代皇帝用的各种各样的丹药里都不可或缺的铅粉于伤害极大。
安神汤也是。
你若是不舒服,或者睡眠不安稳,就让蓝臻或者郭太医给你开药,别随便服用那些固有的安神汤和长生丹。
别乱吃东西,你或许能成为大元寿命最长的皇帝。”
云绯月告诉自己,她说再多都是为了能稳住自己的中宫之位,能大权在握,不受人掣肘。
可心底对裴宴清复杂的感情却叫她自己都不愿意面对。
裴宴清则满目惊喜的望向云绯月的方向,却只看到云绯月饱满的后脑勺。
先是一愣,随即温柔的笑意在那双狭长的凤眸中晕染开来。
哪怕云绯月没看他,还是笑的无比开怀。
柔声道:“知道了,没灾没病,绝不乱吃药。”
云绯月依旧闭着眼睛没有回话,少时,呼吸渐稳,美人榻上的人眼睫再没有不安的颤动。
裴宴清痴迷的看着云绯月圆溜溜的后脑勺,也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
翌日,晨起的时间还没到,裴宴清就睁开了眼睛。
在榻前守夜的黎音吓了一跳,刚要出声,就被裴宴清以手势阻止。
蹑手蹑脚的下了榻, 拖着一身的伤硬是没弄出一点声音来,一步步挪到了外殿。
“太子妃前些日子难有安眠,昨日又因中毒被强行唤醒,难免困顿。
今日就多让她睡会儿,没事的话不要把人吵醒了。”
黎音为难的咧了咧嘴,“可是主子,钦天监吴大人已经将丧仪的日期定下了,丧仪就从今日开始。
大臣们和民妇们也已经相继进宫了,太子妃不出面的话,不合适吧?”
从元庆帝驾崩的那一刻起,云绯月就是皇宫里的女主人了。
元庆帝的丧仪,她既是晚辈,亦是女主人。
她不在,的确不像话。
裴宴清迟疑的回头看了一眼云绯月的方向,“准备好她的衣服首饰,着人在殿里等候。
她何时醒来,让她何时到太和殿。
朕会与大臣们说,太子妃伤的太重,起不来身。”
不给黎音再啰嗦的机会,裴宴清直接道:“替朕拿止痛药和补元丹,替朕更衣。”
云绯月可以不去太和殿,他却不能。
而在去太和殿之前,他得先去御书房,听钦天监和礼部的官员们向他禀报关于丧仪的具体事宜。
黎音无声的领了云绯月的命令。
想了想,还是开了口,“虽然不合规矩,但是陛下,太子妃若要出席大行皇帝的丧仪,能否把黎雪调回来,让她和属下一起陪太子妃去太和殿?”
裴宴清挑眉,“你很清楚黎雪的重要性,让她回来,给朕一个理由。”
黎音屈膝道:“从您离宫后寄雪她们几个就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属下亦从未敢掉以轻心。
可太子妃还是屡次被暗影所胁迫,甚至在众目睽睽之下给她下了返魂香。
敌人谋害太子妃的手段令人防不胜防。
丧仪这种场合本就人多眼杂,更是不好防备。
属下思索了一圈儿,除了黎雪,无人能做到尽善尽美。”
如果说,一开始黎音还和其他人一样觉得云绯月一个二嫁妇不配为自己的主母的话。
裴宴清离京的这几个月足以让她看清楚,云绯月无论是性情还是能力,都无愧为中宫之主。
如今令云绯月有危险的不是她自己,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