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直在旁侧不便出面为云绯月撑腰的裴宴清终于找到了机会。
不容礼部尚书辩解分毫,便果断道:“陈靖宇身为礼部尚书,于大行皇帝灵前失仪,冲撞皇后,实属明知故犯,罪不可赦。
来人,给朕除了他的乌纱,拖出去杖责三十。
着其罚俸一年,居家禁足反省半年,无召不得出府。
礼部诸多事宜由大学士卢照荀代理,即刻执行。”
因为才发生过叛乱,叛军又未彻底清除干净,丧仪实在是一个太容易让人钻空子的场合。
所以太极殿周围的侍卫全是裴宴清的心腹。
听得他的命令,完全没给众人反应的机会就冲入了灵堂,按着礼部尚书摘掉他的乌纱,就将人拖了出去。
礼部尚书彻底懵了!
身为礼部尚书,他虽然不是官职最高的,可话语权却绝对不低。
身为一切礼仪的执行者和监督者,他的嘴,有的时候甚至可以杀人于无形。
仗着这个职位,他左右朝中大臣的职位升迁,影响后宫女子的荣宠兴衰。
甚至连比他职位高、功劳重的文臣武将们在他面前都得礼让三分。
礼部尚书的这个头衔,让他这些年来在所有能利用规则行事的场合都无往而不利。
这一次却被云绯月和裴宴清的不按常理打了个措手不及。
被侍卫拖出灵堂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正欲喊冤,就见云绯月凉凉道:“陈大人若是想再加一条咆哮灵堂之罪的话,大可以喊冤求饶。”
凡是跟礼仪体统这些东西挂钩的罪名,只要上位者不计较,就能皆大欢喜。
可陈靖宇身为礼部尚书,屡屡拿规矩挑衅云绯月和裴宴清。
他自己若是犯下在灵前咆哮这种蠢事,那就是真的在把杀他自己的刀往云绯月和裴宴清手里递了。
呼之欲出的喊冤和求饶声就这样被堵了回去。
彼时的云绯月已经顺理成章的坐在了轮椅上。
看着那些蠢蠢欲动,想为礼部尚书求情的人。
她旁若无人道:“陈大人既已经不任礼部尚书,她的家眷们就不能待在原本的位置上了。
去,与外面的人通传一下,别安排错了位置。”
黎音应声而去。
可在场的人都知道,外面已经没有陈氏女眷们的位置了。
甚至陈氏,日后裴宴清的前朝后宫与陈靖宇都不会再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至此,太极殿内再没有人敢多嘴一分。
哪怕兜兜转转,云绯月再没有给元庆帝上香祭拜,也无人再说什么。
裴宴清就站在云绯月身侧,带着她将后续的仪式继续下去。
甚至在仪式结束后主动道:“皇后身体欠佳,又身怀六甲,日后就不必再为父皇守孝了。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朕相信,父皇在天之灵,也不会希望皇后为了给他守孝而伤了他的嫡皇孙。
几位阁老,你们说是吧?”
国丧面前,哪怕是守孝也是要分等级的。
离云绯月这个皇后最近的就是裴阁老等几个老臣了。
裴宴清此举,既是在让他们帮着说服云绯月,也是在借几位老臣的势为云绯月立威。
只要几个老臣点头,云绯月哪怕不再给元庆帝守孝,其他人也不能再说什么。
裴阁老心疼自己的外孙女,自然是第一个点头的。
“陛下所言极是。
皇嗣重要,皇后娘娘还是听陛下的,回去休息吧。”
因为云绯月救了自己的夫人,又给自己的夫人抬轿子的魏国公和卢大学士也相继附和。
云绯月大方道:“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