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认,元庆帝的确有万般不是。
身为皇帝,不以江山为己任,反而把皇位当成是玩弄权力,打压旁人的工具。
身为父亲,把自己的儿子当蛊虫养,让他们以斗蛊的方式彼此伤害,兄弟阋墙。
身为兄弟,不容胞弟,逼的淮南王远走大唐。
身为丈夫,因为莫须有的诬陷就将正宫皇后打入冷宫十三年之久。
为君不贤,为父不慈,为夫不仁,他有成百上千个理由让人去控诉、嫌弃他。
可只要冠上皇帝这个身份,哪怕旁人有再正当的理由也不能擅自将他囚禁。
何况云绯月还是元庆帝的儿媳妇,搭配临时挖出来的密室这样一个地方,但凡被人发现,今天下午发现,明天上午云绯月就该被赐三尺白绫了。
“说起来是个意外,不过这个意外挺合我心意的。”
云绯月眯着眼睛笑的开心。
“他在叛乱中遇刺受伤是真的,有人想杀他也是真的,不过以当时的情况,郭太医应该是能救他的。
是我,我不想让他继续高居皇位肆意的摆弄我们的生死去留,也不想让他死后名正言顺的进入皇陵,所以费了些心思把人换了出来。
皇陵里的那个,只不过是个身形与他相似的死囚而已。”
云绯月知道裴宴清对元庆帝没什么孺慕之情,只不过是碍于元庆帝君父的身份,一时间还不太能接受而已。
她从容的用下巴指了指元庆帝,“灵台山之战,还有国玺的事情,他应该都是很清楚的。
你亲自审完,再处置了他,这世上知道那两件事真相的人就只有你了。
陛下……应该不会为了他而责怪于我吧?”
云绯月自己都不知道如此大胆的带着裴宴清来见元庆帝,又说出这些事情的目的是什么。
想到之前脑海中闪过的零碎画面,她看似平静的眼神暗含考量和疑惑的缠住了裴宴清。
裴宴清用沉静的望着云绯月,“你都把自己的命递到了我手里,我怎舍得责怪?
只是你实在是太大胆了。
你知不知道,但凡知道这件事的人泄露出去一句,你都会万劫不复的?”
他说着,肃杀的眼神看向密室外面。
来的时候火药司有几个面生的守卫,有男有女,都穿着内廷的衣服。
如果他没猜错,那些人应该是云绯月的心腹。
可云绯月移花接木,私自囚禁元庆帝这件事实在是太过严重,哪怕是心腹,裴宴清也信不过。
于他而言,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你可别乱来。”
云绯月一瘸一拐的上前按住了裴宴清的手。
“这些人可都是我好不容易找来的,相信我,就算你背叛我,他们也不会背叛我的。
还是抓紧时间审人吧。
灵台山之战,国玺的秘密,你怎么能磨蹭到现在的?”
也就是自己不方便出事,否则以云绯月旺盛的好奇心,何至于等到现在。
裴宴清的磨叽着实刺激到她了。
裴宴清拉着她的手将她按在椅子上,“你还是和我一起吧,我真不敢想象你为了求知欲会做出什么恐怖的事情来。
若是方才的情形再出现,我陪着你。”
裴宴清固然舍不得云绯月冒险,可比起丢了性命和一时的危险之间,他还是决定选择两害相权取其轻。
云绯月瘪了瘪嘴,有点不太想再去体验方才那种身体和意识分离,行为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
可灵台山一战的真相和国玺的秘密又似两只猫爪一样挠着她的心。
所以当裴宴清只是稍微强势的表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