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谁不小心说漏嘴了,或者云绯月哪一天反应过来,这绝对会是对两个人本来就脆弱的夫妻感情的沉重一击打。
“不是亡羊补牢。”
裴宴清眼睛还是盯着内殿的方向,话却是对蓝臻说的。
“我承认,我不如你细心,总是不能事事周全,让她免于伤害。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我的妻子。
我既不能如自己心中所想的那般护她周全无忧,那就把我所有能给的力量都给她,教她来保护自己。”
起初知道蓝臻也对云绯月生了不该有的心思的时候裴宴清的确是惶恐不安的。
他知道云绯月不爱他,所以惧怕任何一个可能将云绯月从他身边抢走的人。
也正因为如此,当蓝臻言辞犀利的指出他这么久都找不到梁如意,是因为他太信任淮南王的时候,他才会下意识的感到慌乱。
可那种恐惧是扎根于心底的,并非今时今日才突然冒出来的。
所以当最初的慌乱过去后,他就迅速意识到伤害云绯月的是梁如意,包庇梁如意行凶的是淮南王。
而这一切,在蓝臻方才开口之前他是完全不知道,也从未想到过的,所以云绯月遇刺,错不在他。
他若是有错,唯一的错就是身为丈夫,没有保护好云绯月而已。
他应该,也会竭尽全力去做好后续对云绯月的保护工作,也会不遗余力的收拾梁如意,为云绯月报仇。
淮南王那里,他也会为云绯月讨一个公道。
可唯独不用惧怕云绯月的责怪,也相信云绯月不会因为这次的事情而责怪他。
蓝臻闻言啧了一声,“脑子转的倒是挺快,就是好没意思,我还想看你多紧张一会儿呢!”
蓝臻能那么敏锐的意识到梁如意能如此完美的逃过云绯月和裴宴清的追查是淮南王从中作祟,又岂会意识不到这次云绯月遇刺事件中裴宴清的无辜?
只是从相识至今,亲眼看着云绯月受尽坎坷,替她打抱不平,故意刺激一下裴宴清而已。
见裴宴清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他还挺失望的。
裴宴清斜眼瞅着他,“这样的馊主意以后少出,否则我会忍不住怀疑送到杨家的那封信是你送过去的。”
裴宴清看到那封信的时候和云绯月一样,心里都默认了是梁如意所为。
但出于谨慎起见,还是着人去查了一下。
出人意料的是送信的人的确是浮生楼的人指示的,可最后的幕后之人却落实不到梁如意身上。
时至今日裴宴清还在查,也不忘用这事儿恶心一下蓝臻。
蓝臻气的抬脚踹他,“有脑子吗你,我不知道她介意什么呀,拿那种事去挑战她的底线?
虽然我无意插足你们的婚姻,但也不想那么招人嫌好吧?”
说实在的,这话其实也没有比直接觊觎云绯月好到哪里去,裴宴清听的拳头又痒了。
真想一拳挥过去,殿内忽然传来琅月惊喜的声音,“主子您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云绯月完全不知道在过去短短半个时辰里自己经历了什么。
茫然的对上琅月激动的眼神,“我这是怎么了?”
记忆停留在浑身剧痛的状态,再度醒来,身上的银针都被拔除,体内隐隐还有些疼痛和不适,却已然是能隐忍的范围。
令她不解的是琅月的态度,那表情,好像亲眼看到她死而复生了似的,简直不要太激动了。
“我的主子,您可吓死我了!”
琅月直接跪趴在了云绯月的榻前。
“您知不知道,方才您的心跳听了将近十几息……”
说着话,忙又握住了云绯月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