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观鹤还在那边淡定的侃侃而谈,裴宴清却微微眯起了眼睛。
“也就是说,宫变之时,刺伤护国公的那个人,不是三皇子党叛军,而是他的人?”
叛乱之中,抛开那些已经遇害的人,伤的最重的要属云绯月和护国公、还有杨奕之。
所有人都以为护国公是为了保护元庆帝才差点丢了性命。
所以当护国公被封为丞相的时候,哪怕有人因为他是武将出身而有不同意见,却也只是向裴宴清提出反对意见,却未有人去抨击护国公。
如今却说,护国公差点丢了半条命,真的只是有人在特地针对护国公,为的就是铲除裴宴清的左膀右臂,这太令人震撼了。
“那个时候朕都还没有登基,甚至还没回到元都。
就算是他们伤的护国公,你又如何能确定,他们害护国公是为了离间朕与诸位大臣?”
元庆帝已死,护国公也在各方的精心救治下保住了性命。
按理说护国公究竟是为何而伤已经不重要了。
可问题的关键在于,淮南王到底有没有监视裴宴清,离间裴宴清和大臣们的关系这一点却是极为重要的。
当然,许观鹤身为锦衣卫南镇抚司指挥使,代行锦衣卫都指挥使的权力和责任,也不会空口白牙胡说八道的。
闻言很是认真的斟酌了一下措辞,才正色道:“不瞒陛下,微臣一开始哪怕听到那些人说他们是淮南王的人,微臣也只是想着可能是淮南王阵亡之前留下的人。
可他们很明确的承认过,就是皇后娘娘嫁入东宫后他们才开始接到的离间您和诸位大人的任务。
而且,他们还有一个任务,就是择机谋害皇后娘娘和云家诸位,不管是谁。
其根本目的,是阻止您和云家人接触。”
淮南王阵亡之前也是当朝亲王,以他当时的情况,在宫里埋几个暗桩不足为怪。
可在云绯月嫁给裴宴清后才出现这种情况,就有些微妙了。
裴宴清一边儿在脑海中整理着思绪,一边儿看浮华天和颖娘,“这也是那些人的供词?”
二人迟疑着点头,“那些人很抗拒我等的审讯,说话绕来绕去,很不老实。
但大致就是如许大人说的这般。”
浮华天话落,颖娘又补充了一番,“抛开别的不说,至少淮南王应该是还活着的。
再不济,淮南王留下的势力中也还有一个出于核心地位的人。
因为奴婢用放他们自由为条件诱供之时,他们很紧张。
并且一再拒绝回归自由,他们宁愿继续被关在诏狱里,也不远在这个时候出去。
这些人藏匿于宫中多年,应该比任何人都更向往自由才对,却那么抗拒出宫。
除了担心被报复,奴婢想不到还有什么理由能让他们那副样子。”
裴宴清也是没想到按照流程正常处理自己早先安排好的事情,还会有这样的意外收获。
想了想,问道:“他们说自己是淮南王的人,有人能自证身份吗?”
都是靠情报吃饭的人,这么重要的事情自然不会忽视。
许观鹤闻言果断道:“一共一百一十三人自称是淮南王的人。
但其中只有九人拿出了一枚令牌,说是能证明其身份,不过微臣并不认识,也无法确认此物是否能证明对方之身份。”
许观鹤说着从袖袋里掏出一枚令牌呈给裴宴清。
“至于剩下的人,所做的事情多少与他们的口供相符,但进宫的渠道是经过中间人安排的。
所以想证明他们跟淮南王有关,有点难。”
这样的结果比裴宴清预期的还要乐观一点。
他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