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裴宴清还找补了一句,“主要是直到宫宴结束,所有的事情也都没有一个完整的结果,让她禀报,其实也跟我说的差不多,就没再让别人来知会你。”
这个解释云绯月是接受的。
只是,“怎么想着让黎雪去查?
即便当时不方便,这会儿宫宴结束了,你就不能直接找母后和梁遇白问吗?
一家人之间,查来查去,不会伤感情吗?”
云绯月能感受得到,无论是裴宴清还是梁太后,还是梁遇白,他们三个人彼此之间都是极为关心的。
这样的亲人,彼此之间有问题都不能直接问,反而要去查,长此以往,难免生出嫌隙来。
那个结果,云绯月并不愿意看到。
裴宴清则无奈道:“我倒是想问,那两人,一个宫宴尚未结束,就说自己还有公务未完成,直接跑了。
一个说自己身体不舒服,要早些去休息,我还如何去问?”
如此明显的回避态度是云绯月也没想到的。
哪怕心里还是觉得查自己家人不好,但这种情况,不查的话,好像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普通人家里,还能说照顾彼此的情绪,对方不想说他们也就不问了。
可这是皇宫,尤其是在梁王府的问题上不解决清楚,那是要死人的。
死的还不只是一两个人。
而且之前所有人都在那么努力的维护梁王府的忠烈之名,裴宴清这个梁王府的外甥和云绯月这个外甥媳妇儿都在竭尽全力的为梁王府争取一丝东山再起的机会。
结果那两个真正应该最在乎梁王府的人却在裴宴清努力的时候忽然说不要为梁王府伸冤了。
除了他们的举动本就不合常理之外,就此行为本身也跟背刺没什么区别了。
裴宴清一个人撑完全场,不把事情弄个明白都对不起他自己。
理清个中条理,云绯月也无奈了。
“如此,陛下就自己看着办吧。
需要我做什么尽管说,力所能及的事情,我一定竭尽所能。”
裴宴清却捏了捏眉心,轻声道:“你身子还没养好,这些事情交给我来。
待你身子养好,估计也没什么太多的时间可以休息了。”
北齐、唐国、叛军……各方的情报都活跃的不像样。
裴宴清甚至都不用想太多也能知道,这段时间他们有多闲,差不多一个多月后他们就能有多忙。
云绯月自然也迅速领会了裴宴清的言外之意,于是也不再与他客气,“我听陛下的,咱们见招拆招就是。”
裴宴清点点头,顺势放下碗筷站了起来,起身向屏风后走去。
云绯月看着桌上几乎没怎么动的膳食愕然道:“怎么不吃了,膳食不合口吗?
最近风章宫的厨子们做的都是我的月子餐,可能是下面的人没嘱咐明白,做的有点过于清淡了。
陛下想吃什么,再让他们做点别的过来,很快的。”
她下意识的关心和体贴都那么的自然,就好像两个人之间的那些龃龉完全没有存在过似的。
可裴宴清却无比清楚的记得她当初说的那句,“我会做到一个太子妃的本分。”
心里依然苦涩,却比之前多了几分释然和恰如其分的知足。
微微摇头,“宴会上多多少少吃了些,天色不早,就不吃那么多了。”
话说完,转身进了屏风后。
云绯月眨了眨眼,也没多想,示意黎音把东西收走,顺势往杯子里一缩就惬意的闭上了眼睛。
血崩和长时间的昏迷带来的后遗症就是脑子昏昏沉沉的时间比清醒的时间还要多,基本上只要想睡,就没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