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清与云绯月朝夕相处,自然是清楚这一点的。
不过他这个时候说这话,其实是有些调侃云绯月的成分在的。
云绯月自然也听的出来,只是她毕竟也不是什么被人调侃一句就脸红心跳的小姑娘了。
所以她非常自然的站了起来,“陛下说得对,我还真不一定起得来。
不过就算是我要见人,我也可以让母亲她们下午进宫。
但是陛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明日刚好是初十大朝会吧?
您不能觉得,与其担心我能不能起得来,您应该担心您自己吗?”
说到此处,她甚至还特地顿了顿。
眼睁睁看着裴宴清脸色变的铁青,才故意道:“毕竟,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提醒要克制的人可不是我呀,您说对吧?”
话没说完,云绯月自己就先忍不住笑了出来。
裴宴清本来铁青的脸色在她嚣张的笑声中逐渐变的幽怨,“你还笑我,我被人说怪谁?”
云绯月浑然不理他的委屈,甚至笑的更嚣张了。
边笑边道:“那谁能知道你不过是熬一次夜就能憔悴成那个样子啊?
我甚至觉得那位秦大学士说的也没错啊,你是该节制一下了。
如今宫里就我一人,你都已经这样了,日后再来一些新人岂不是……”
脱口而出的调笑之言被人吞噬,云绯月惊恐的看着面前突然放大的脸忘了挣扎。
裴宴清也是一时被云绯月的言语刺激的失了理智,反应过来的时候云绯月已然在他怀中。
唇齿纠缠的美好让他几乎沉迷其中。
可是察觉到手下柔软的身体绷直而僵硬的不知所措,一股浓烈的懊恼彻底席卷了裴宴清所有的理智。
他微微松开了手,后退一些去看云绯月的眼神,见对方完全懵住,失落的垂了眼眸,“抱歉,我……”
“抱什么歉,你我是夫妻,别学人家花朝夜市上的小情侣扭扭捏捏的……”
云绯月嫌弃的撇着嘴,双臂一勾,拽着人就吻了上去。
裴宴清被她突然的攻势弄的一时不知所措,双手已然不自觉的揽住了云绯月的纤腰。
回过神来却只觉得哭笑不得。
夫妻这个关系,不知道困住了多少世间痴男怨女。
可在云绯月这儿,她却似乎格外的理解并能适应这个关系。
无论是什么事情,只要符合夫妻关系常有的逻辑,哪怕常人做不出来,或者会觉得尴尬的事情她却总能做的无比的自然。
可转念一想,也多亏了她这样的性格,他们之间哪怕无爱,也还能做一对还不错的夫妻。
如果云绯月真是那种纠结于情情爱爱,甚至执着于真爱的人,哪儿还有他什么事?
如此一想,裴宴清 整个人都舒服了。
随意揽在云绯月腰间的手骤然收紧,感受着云绯月不得其法,犹如小猫儿舔食似的亲吻微笑着反攻为守,连云绯月受到惊吓后的惊呼也一并吞没。
黎清和寄雪等一干人等了一夜,终于也还是未能等到两个主子用膳。
直到裴宴清叫水,几个年轻人才红着脸让人撤了小厨房里的晚膳。
而等云绯月想起来要请人进宫的时候,已然过了翌日午膳时间了。
彼时裴宴清已然去上朝了,云绯月自己睡的天昏地暗,睁开眼时一时间竟是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意识尚未清醒,昨夜的记忆席卷而来,被子里的人儿眼睛尚未睁开,就先娇羞的红了脸。
鸦羽般的睫毛轻颤,终是睁开了眼睛。
阳光穿过月影纱透过来,异常的柔和而令人舒适。
云绯月嘤咛着伸了个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