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这一次撰山公相信了,为了向裴宴清表忠心,势必要拿出一些诚意的。
而所谓的诚意,无论是之前为了谋逆所准备的财物、人脉、情报,都可以成为撰山公谋逆的证据。
如果日后裴宴清忽然翻脸,要拿撰山公一家开刀,现在呈交的投名状就是日后的催命符。
这一点甚至都不用裴宴清和云绯月还有撰山公这些身在大元权力中心的人去想。
只要是在官场上待过一段时间的人都能想到。
对于撰山公那种已经被皇帝一句话毁过一次的人而言,这时候的妥协就更不可能了。
云绯月可以预见撰山公妥协之后给朝廷带来的巨大利益,但她更觉裴宴清能说服撰山公放弃谋逆的可能性更加微乎其微。
“我知道这个决定很冒险,但总要试一试吧?”
裴宴清招降撰山公想法似乎并非一时兴起。
他认可云绯月的担心,却更坚持自己的想法。
“文臣武将之争,除了看高座上皇帝的想法之外,也需要文人武将之中的领头人物做个表率。
当今朝中文臣武将之所以没有清晰的界限,又明争暗斗不停,无非是因为我还没有表现出明确的倾向,而他
们当中又没有能直接影响所有文臣武将之行走路线的风向标而已。
此前我以为裴阁老会是这个文臣中的风向标,但现在看来,他显然不够清醒。
云太师和你的关系摆在那里,大臣们难免有所顾忌。
想在短时间内找一个能让举朝大臣们都跟着转的风向标不是一件易事,目前我唯一能想到的,就只有撰山公。”
云绯月算是明白了,裴宴清想改变文臣武将对立的局面,但他自己也知道很难。
所以要先在文臣武将之中各自确立一个代表性的人物,然后由这两个人做出他想要的效果,从而带动朝中大臣们往他想走的路上走。
就裴宴清想做的事情来说,这绝对是最好走的捷径了。
而且他要改变的是中原几百年来长久的朝堂定势,比起这些,撰山公一家的兴衰的确不值一提了。
“那武将呢?”
云绯月好奇道:“撰山公作为文臣之表率,带着文官们一步步走向你想要的方向。
武将之中,岂不是缺了一个引导性的人物?
当今朝中,能有谁担任这个角色?”
云绯月说着话的时候已经将脑海里所有能想到的武将都过了一遍。
而后,恍
然道:“该不会,当初封魏国公为丞相,力排众议让他入内阁的时候你就已经做好文武合流的准备了吧?”
因为两个人聊的话题相对比较严肃,一路走来,裴宴清的神情亦格外的凝重。
听得云绯月这番话,他凝重的神情却迅速明媚开来。
“你也觉得魏国公是个很好的开路人是不是?”
他兴奋道:“他年轻时就说过,身为大元男儿,理应忠于大元这片疆域,而不是忠于某个人。
为此,大行皇帝还曾着恼于他,好几次将本属于魏国公的军功挪到了他人身上。
可我却觉得,恰恰是因为魏国公有这种念头,所以他才是最可靠的。
只要我自己也在为大元江山社稷考虑,就永远不用担心他背叛。
莫说是武将之表率,我甚至想让他成为大元所有朝臣之首。”
虽然有些答非所问的嫌疑,但裴宴清也的确肯定了云绯月的话。
思来想去,还是慎重道:“陛下有此雄心壮志,我理应全力支持。
然招降撰山公这事儿,始终是有风险的。
若陛下坚持要招降的话,能否给他来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