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绯月眨了眨眼,“怎么突然想着要出宫了,大臣们知道吗?”
按规矩,裴宴清身为皇帝是不能轻易出宫的。
他要出宫,得要内阁同意,而后由礼部、殿前司各部门都去做了准备,排除一切安全隐患,才能在一张齐全,护卫们前呼后拥的情况下出宫。
也正因为如此,很多皇帝出宫一趟,花费巨大,所以出宫的要求都会遭到户部和工部、殿前司等部门的拒绝。
甚至还有以往的皇帝仅仅是出了一趟宫,就被言官弹劾说是穷奢极欲。
连元庆帝那么刚愎自用的人,在这一点上也是碍于言官们的威力,自登基后除了有那么几次到相国寺祈福之外,就再没有出过皇宫。裴宴清如此大胆且随意,让云绯月还蛮意外的。
而且他听到云绯月的话后竟然还满不在乎道:“跟他们说不着,我自己出宫,自己回来就是了,谁也管不着我。”
云绯月眉眼含笑的走到她面前,“陛下如此任性的吗?”
“身为帝王,多多少少是要受一些束缚,但那是为了江山稳固,社稷安宁。
可连衣食住行都要受大臣们干预,那皇帝当的是得有多无能?”
云绯月忍俊不禁,“虽然这话听上去是有些嚣张到欠揍,但不得不承认,你说服我了。
所以,陛下这是要带臣妾去哪儿?”
裴宴清顺势牵过她的手,“顾府和云府今日人肯定很多,我们就不去捣乱了。
你的百味斋开张后你自己还没去过吧,刚好在顾诗雨出城的必经之路上,我带你去送她一程?”
云绯月生来就是云氏贵女,及笄后就入了靖安侯府,后面又入东宫。
从小到大都是在高强大院内生活,所以她对外面的世界倒是没有太浓烈的向往。
但偶尔能出去一趟,她还是很欣喜的。
闻言乐呵呵道:“好啊,正好我听寄雪说晚上还有庙会,既然要出去,我们顺便逛个庙会再回来?”
逢年过节的庙会是云绯月嫁人之前为数不多的消遣。
而且,她上一次逛庙会,已然是将近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难得出宫一次,自然是想玩儿个够。
而裴宴清是巴不得云绯月多向他提一些要求,闻言自然是满口答应。
以至于两个人一拍即合,天光大亮的时候人已经出了承天门。
云绯月在宫里的时候还挺淡定的,可当真正走出那高
墙大院的时候,她心里还是不可抑制的生出了一股幼鸟飞出牢笼似的雀跃感。
满心欢喜的毒顾不上和裴宴清说几句话,小脑袋扒在车窗上,透过狭小的缝隙看向窗外的人流,流露出了连她自己都不曾意识到的向往。
直到黎阳特地着人换的马车驶向最为熟悉的方向,她讶然回头,“不是说去百味斋吗,怎么往这儿来了?”
元都城里的街道巷子纵横交错,云绯月哪怕是在元都生活了二十多年,可也不见得每一条路都认识。
但再怎么着,回自己家的路她还是认得出来的。
虽然是在云父侧门附近的巷子附近,可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这就是回云家的路。
“知道你想陪着岳父岳母,特地将你送回来了。”
裴宴清笑盈盈的看着她,“去吧,给你三个时辰,顾诗雨出发的时候我让黎阳来接你去百味斋。”
这绝对是惊喜中的惊喜了。
云绯月的信息全然摆在了脸上,“你不和我一起去吗?”
这一刻,她没有想那些繁文缛节,只是本能的觉得她婚后第一次回娘家,应该和裴宴清一起的。
后者却淡然摇了摇头,“以我的身
份,这个时候出现在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