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拓跋纯那老匹夫要掘开伏龙河?”
大宋金銮殿上,赵天圣脸色惨白,差点没一头栽倒在御阶之上。
“官家,还请速速派出使团,稳住拓跋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掘开伏龙河啊!”
“是啊,官家,如今关内河道早就变成了良田,一但伏龙河再次变道,那下游上千万百姓将流离失所。”
“现在是枯水期还好,一但到了开春,上游冰雪融化,再加上暴雨,那中原千里沃土将变成泽国。”
“水淹了田地还不算什么,官家,一但伏龙河改道南下,那东京北边就没有任何屏障,若是日后契丹人铁骑南下,咱们逃的机会都没有了啊!”
金銮殿上群臣,一个个如丧考妣。
毫不夸张的说,如果拓跋纯掘开伏龙河,那大宋国运十有八九会被断送。
秦括可不是韩师道,韩师道上次能力挽狂澜,那是万民拥戴,人人出力。
可秦括,根本没有韩师道那样的号召力,无法调动关内百姓。
就算关内百姓愿意襄助,但匣龙关挡得住伏龙河吗?
现在挡得住,春天发大水,夏天洪水滔天,又能挡得住吗?
韩师道可以带兵杀出去,夺回失地,重筑堤坝,可秦蒿敢带兵杀出去吗?
城外是十多万西夏铁骑,出城那就等于送。
“我大宋,真的到了这个地步了吗?被区区一个西北蛮夷小国,逼成了这样?”
赵天圣内心涌起无限的悔恨。
要是不撤走韩师道,要是不盲目相信秦括,何至于此?
“官家,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快块议和吧!”
“是啊,金银布帛,窈窕美女,我大宋多的是,送一些给拓跋纯,让他赶紧住手吧!”
“官家,快块拿主意,不能再犹豫不决了!”
吕琮看着群臣洋相百出,只能轻叹一声,闭上双目。
这朝廷,真的没救了。
他就算胸中有万千韬略,也不能言明。
摆烂吧,让这群蠢猪折腾。
“吕琮,你为何不说话?”
赵天圣见大殿之上,唯有吕琮一人,眼观鼻鼻观心,无动于衷,不禁大怒。
“官家,老臣无话可说。”
吕琮抬了抬眼皮,声音冷漠至极。
“哈哈,你个老匹夫,既然无话可说,那就滚,滚回去颐养天年,朕不想再看见你。”
赵天圣忍无可忍。
吕琮这样的大臣,他不喜欢。
不跟他一条心就算了,还老挑毛病,他觉得他没杀吕琮,已经算是个宅心仁厚的皇帝了。
“臣,谢陛下恩典!”
吕琮脸上依旧无动于衷,韩师道被赶出朝堂那一刹那,他就觉得这顶乌纱帽没有任何意思了。
因为韩师道一走,这朝堂之上全是秦蒿一党,都是阿谀奉承的佞臣,他这种直臣、铮臣,根本没法呼吸。
“滚,滚得越远越好!”
赵天圣是真的怒了。
吕琮脱下乌纱帽,缓缓退出朝堂,走出大殿后,直接拂袖而去。
“李严,你立刻带人前去议和,只要他们不掘开伏龙河,所有条件,朕都能接受。”
赵天圣真的急了,不得不急,伏龙河关乎大宋存亡。
这条河虽然汹涌危险,但也是大宋的北方屏障。
……
南岭。
卧云谷。
周良看着谷内越来越多的老秦人,愁得都睡不着觉。
“老周,这样下去不行了,咱们没粮食了。”
程知虎和王豹也差点没愁出了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