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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军士们来来往往搬运着南军的尸体,慕容南心中也是大为震惊:“我南征北战几十年,大小战争亲历无数,像今天以多围少的歼灭战也是不知道打了多少次,但都不如今日一战惨烈,悲壮!”
“向来软骨头的南国人竟然无一人投降,数千多人的大军团以命搏命全部战死,我这一生也从未听闻啊!”
“是啊是啊,萧遥确实非同凡响,今天此人粉身碎骨了,了却了我们的心头大患!”
“由此看来,‘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此言是也!”
……
一众将军登到土山半高处,望着满眼悲壮,听着两耳荒凉,纷纷有感而发。
而陈珂在一旁紧紧的皱起眉头,“萧遥!我们从未见面可你却死于我手,这便正可谓是英雄气短!饶你有翻天的手段,也抵不过今日的粉身碎骨……”
众人心有所想各自感慨唏嘘着。
纵使萧遥与他的骑兵们给北军带来多大的震撼与不可思议,这支刚刚组建起来的南国的精锐之师此时已经是灰飞烟灭了。
“将军。”
突然一名哨骑飞马来报。
慕容南挥挥手示意开口禀报。
“我军前军已能看见定州城轮廓,大军正在按照将军的指令对定州城形成合围。”
“好,传令中军与后军,加速行进,务必于今夜天黑前形成对定州的重围。”
“是。”
哨骑飞马而去。
慕容南翻身上马,带着一众将军下山而去。到山脚时,慕容南看着手下的亲兵卫已经在山脚处借着地势挖了大坑,并将战死的南国士兵悉数埋葬在其中,此刻众人正在奋力挥土掩埋。
慕容南在此处驻马许久,露出一丝诡异的神色,随后轻喝一声,驱马而去,一众将领赶忙紧紧跟上。
北军士兵源源不断的朝着定州城进发,像一股大势滔天的洪水,一路上黄沙漫起,草木失色。
随着参与掩埋尸体的士兵也相继离去,这土山便再一次恢复了平静。
……
在很久很久以前,大河肆虐人间之际,洪水携带着大量的泥沙拍到了巨石林上,层层累积,又经过后来千万年的回沙落尘,才终于在此形成了一座小小的土山。
然而此处虽然临近大河,小小土山之上却八分黄沙而两分浮土,故而此处横生荆棘,多少年来没有人烟所至。
此次南北再交兵时王平勘探地形,注意到土山这一绝佳的分兵要地,于是分兵据守此地,土山这才在千万年中首次迎来了最热闹的时候。
士兵在上面安营扎寨,往来训练,埋锅造饭,一时间土山上人声鼎沸,夜不能休,热闹非凡。
但人多了带来的不只是热闹,还有阴谋诡计……
此刻的土山之上,依旧是寸草不生,黄沙却变了颜色,那是被忠臣良将的鲜血渲染成的红色。
土山脚下,凭空多起了一处高起,而在这一处高起的旁边,一座大大的木牌赫然而立:
萧遥麾下众勇士。
八个大字龙飞凤舞,明明是用红色颜料书写,却鲜艳的有如鲜血一般!
而今,土山重新恢复了平静,重新恢复到了千万年之间那种亘古早已有之的平静。
月上三杆,一阵风吹过,带着一阵阵呜呜的悲戚声,仿佛是战死的灵魂没有跟他们的主将待在一起而心中有了怨恨,更像是土山在为这些大好的南国儿郎痛苦叹息。
一波波微风卷起一阵阵红沙,一层层铺在小山丘上。
土山地质坚硬,将士们的尸骸埋葬的并不深,于是这风沙也自发的为将士们拍土积坟……
大河东岸,王平登高向西而望,一双眼睛不知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