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余光洒满湖面,湖水仿佛被金箔覆盖,给予人温馨的怀抱。
陈周路抱着彤彤,站在湖畔欣赏夕阳的余晖,沉醉在这片刻的静谧中。
"爸爸,我们回去吧,妈妈没拿钥匙……"彤彤怀抱着新买的布偶,心里挂念着李若梅。
"好的!"陈周路答应着,没有过多纠结李若梅的事。
他把彤彤安置在自行车的前座,骑行着返回家中。
在筒子楼里,彤彤小跑着,生怕李若梅无法进门。
"你是谁呀?!"彤彤在家门口并未见到李若梅,却看见一个年轻人穿着略大的蓝布中山装,提着一个装着两只鹅的编织袋坐在那里。
"大伟,你怎么来了?!"陈周路看到青年,显然有些惊讶。
"陈哥!"张大伟憨厚地笑着,挠着脑袋喊道。
"彤彤,叫叔叔!"陈周路轻抚着彤彤的头,提醒她。
"叔叔好!"彤彤礼貌地回应。
"呵呵……"张大伟依旧憨笑,从编织袋里取出一个拨浪鼓递给彤彤。
"进来聊聊吧!"陈周路打开门,邀请张大伟进屋。
张大伟和陈周路同在一个村庄长大,尽管陈周路后来随父母搬到了县城,每次回村都会找张大伟相聚。然而,自从陈周路结婚后,他们联系渐少。
"你爷爷身体还好吗?"陈周路倒水时问道。
"我爸去年已经过世了……"张大伟接过茶杯,深深地吸了口气。
"你妈一个人在家,你还安心出门?"陈周路听后,停顿了一下,再次询问。
"我爸去世不到三个月,我妈也走了,现在家里只剩我一个人了。"张大伟强颜欢笑,但红肿的眼眶无法掩盖他的哀伤。
"……"陈周路没有出声,轻轻拍了拍张大伟的肩膀,坐在他身旁。
"陈哥,我顺便来看看你,这就回去了……"张大伟说着,解开脚下的编织袋,取出里面的米面,放在桌子上。
陈周路心中明了,村里的人平时哪会无缘无故来县城?又怎会刚好路过?张大伟在门口守了一整天,还带来了自家磨的米面,如今双亲已逝,怎能无事?!
“大伟,你来找我,我心中有数,这小城里头,机会多也多,少也少……”陈周路话至半途,略一停顿,斜睨了张大伟一眼,接着说,“你想在这城里找个活计,可不是易事。最近我有个计划,正缺人手,你若有意,就一起干吧!”
“陈哥,跟你混我能讨上婆娘吗?”张大伟眨巴着眼,憨态可掬地问。
“兄弟,我保证你娶到美娇娘!”陈周路听了,嘴角上扬,拍着胸脯保证。
“行,陈哥,我跟你干!”张大伟露出洁白的牙齿,爽快答应。
张大伟与陈周路同岁,只是月份小些。二十五岁还没成家,在村里已是晚婚,眼看就要成为光棍。张大伟进城,就是为了找个活计,攒钱娶妻,延续张家血脉。
陈周路晚上炖了鹅,整栋楼都弥漫着肉香,引得楼上楼下的孩子垂涎欲滴,嚷嚷着要尝尝鹅肉。
彤彤第一次尝鹅肉,吃得满嘴油腻,直到肚子滚圆才罢休,抱着洋娃娃去睡了。
“陈哥,我真的不能再喝了!”见陈周路又要给自己倒酒,张大伟连忙摆手。
“酒量得练,跟我做事喝酒是必须的,你得加油!”陈周路是个酒鬼,搂着张大伟的肩膀,继续劝酒。
酒过三巡,心事便能倾诉。张大伟压抑了一年多的苦楚,此刻得以宣泄。
“陈哥,你知道他们有多狠心吗?!我爹刚走,他们就来灵前逼债,我妈为了尽快还钱,天不亮就下田,她是被他们逼死的,我找到她时,她已经摔到沟底,没了气息……”张大伟借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