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雾笼罩下,那火苗高低明灭,如飘荡的鬼魂,诡异莫测。而烧纸钱的人隐于黑暗中,穿着黑斗篷,只能看到一只发枯的手,正一张一张的往火盆里添纸钱。
陆轻染眉头皱起,打开窗子,冲外面喊了一声:“谁在那儿?”
烧纸的人听到这声,忙将手里的扔钱往火盆里一扔,然后转身就跑了。随着院门打开,那人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中。
陆轻染忙出了正房,段嬷嬷这时也从厢房出来了。
“快看看火盆里那黄纸是什么。”
陆轻染吩咐一声,段嬷嬷上前将一张还没烧尽的黄纸拿了出来,赶紧吹灭了。
青竹听到动静也出来了,她拎着油灯。
盆里烧的多是纸钱,但也有这样的黄纸,上面画着一些乱七八糟的像是符咒的东西。
“姑娘,怕是有人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害您,只是咱们这样的人家,怎么还会有人信这个。”段嬷嬷道。
陆轻染低头看着这火盆,直到火盆里的火熄灭。
“嬷嬷,你帮我去办一件事。”
翌日一早,陆轻染让青竹将谢绪和李管家都请了过来。她让他们看了院中那只剩灰烬的火盆,又将那画着符咒没有烧干净的黄纸给他们。
“夫人,定是哪个不懂事的奴才,烧着玩的……”
陆轻染抬手,阻止李管家继续说下去。
她看向谢绪,见他脸色黑沉,问道:“侯爷说怎么办,我听您的。”
谢绪看向陆轻染,默了片刻后,“这是后院的事,自当由你处理。”
“只怕我的话,没人听啊。”
“李管家!”谢绪唤了一声,那李管家忙上前,“夫人说她的话,没人听?”
“这……”
“主母的话都不听,这样的奴才留着有何用,干脆发卖了就是。”
李管家一哆嗦,忙道:“是。”
谢绪说完,将那黄纸拍到了院中的石桌上,而后沉着脸离开了。
大户人家最是忌讳这些阴招,毕竟上不得台面。
谢绪走后,李管家心思转了几转,后恭敬的弯下腰向陆轻染请示:“夫人,奴才这就去查?”
陆轻染垂下眼眸,冷嗤一声:“你将府上所有的下人都召集过来,记住是所有。”
李管家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去了。
不多久,府上所有的下人都聚集到西院,一个挤着一个,排排站整齐。李管家说了昨晚的事,让他们自己站出来。
只是,没人站出来。
李管家又将其中利害说了几遍,众人只低着头,依旧没人站出来。
李管家擦了擦汗,来到陆轻染跟前,“夫人,要不然让他们先各归各位,老夫人,二夫人那院还要人伺候,厨房还要做早饭,前院后院还要洒扫,这些活计不能没人做。”
“让他们站在这儿,一人都不许走,直到有人站出来。”陆轻染打着茶盖道。
“可……”
管家话还没说完,徐嬷嬷站了出来,向陆轻染行了礼后道:“老夫人那儿需要人伺候,我们东院的人就先回去了。”
秦嬷嬷这时也站了出来,“我们西偏院的人也会去了,毕竟二夫人正是身子娇贵的时候,身边离不开人。”
陆轻染淡淡道:“今日没有我的吩咐,谁敢私自出西院的院门,立即发卖。”
“夫人,您说这话,怕是老夫人不能同意吧?”
“二夫人也不能同意!”
徐嬷嬷和秦嬷嬷一人一句,气焰十分嚣张。
“李管家,侯爷怎么说的?”陆轻染问。
李管家默了一下,道:“侯爷说夫人是侯府主母,后院之事有她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