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月余,公务堆积甚多,等我处理完公务再去看她。”
廖氏同乳母走到一处。
在乳母面前,廖氏也少了几分当家主母的做派,她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年相爷对那狐媚子一直念念不忘,这次南下说是去处理公务,还不是为了去找那狐媚子,如今知道那狐媚子成了个丑妇,看他还惦不惦记。”
“我听说那人如今丑若无盐,哪来的脸还敢出来招摇,也不怕被天下人耻笑。”
“可不就是被人嗤笑,她以为她还是当年。”廖氏心中郁气大畅,她当年虽然没有和南笙直接打过交道,却听闻她的名声,后来在宫宴时见过一面,那确实是张叫人不得不妒忌的脸。
她待字闺中时,又是羡慕又是嫉妒,恨不能那张脸长在自己脸上。后来她见了孟绍庭,那时他还未至相位,但同样是青年才俊,俊秀非凡,且刚刚有了政绩,正是前途无量。
她第一眼见他,便心里眼里只有他,后来费尽心思嫁了过来。
多年来两人相敬如宾,却也冷淡得过分。
她知道了他的心思从来不在自己身上,吵也吵过了,闹也闹过了。
如今还真是大快人心。
她定要宴请几桌好友,好好说道说道。
……
前往上京的官道上,几辆马车缓缓驶向前驶去,天压得有些阴沉,瞧着是要下雨了。因此马车便在驿站处歇了下来。
因是靠近上京的驿站,时有修葺,不同于那一路过来的破败。
要下雨了,驿站内人不少,行商的,过路的。
“那似卿姑娘当真是个天仙儿一般的人物,比之当年南笙也不逊色分毫,连琴技也更甚南笙一筹,似卿姑娘才是当之无愧的第一美人。”驿站内,有人说得有鼻子有言,丝毫不吝啬赞美之词。
“可有人见过南笙,美不美?”有后悔没去花朝宴的人好奇道。
“我见了,就是个普通妇人,这女子年轻时再是貌美,年纪大了也逃不过一个人老珠黄。”有人感慨。
直到外头来了一行人后,整个驿站的氛围都为之一肃。
这一行人,男女容貌皆是上等,唯有那为首的女子带着惟帽,看不清容貌,
但即便如此,仍旧可以看出气质绝俗,第一眼便看见她了。
几人落座后,驿站才又渐渐热闹起来,只是时不时有目光打量。
“那是上京哪家女眷。”有人问道。
因为将要靠近上京,来往的除了行商,还有上京城的公子小姐出来赏春踏青,早晨的时候天气还好,到了正午天忽然就阴了,正有山雨愈来正势。
这一桌衣着都不俗,华袍锦服的,身上也都贵气不已,那些行商都离几人远远的,生怕惊扰了贵人,会给自己惹来麻烦。
“不曾见过。”另一人道。
“待会我去问问,若是相熟人家,也好问候一翻。”
“还是莫要打扰为好。”一位长相温和的公子不赞同道。
“鱼儿想吃什么?”那戴着惟帽的女子问道。
“吃面。”她道。
“狗先生呢!”她看向万琦。
“我随意!”他咬牙笑道。
所谓眼不见心不烦,他打量着这驿站,虽是驿站,但却是出京的第一站,历来有不少文人骚客在此处停留,因此这驿站的墙面留下了不少诗篇名作。
这时,那名紫袍少年到他身旁,与他攀谈起来。
“再下宋钰,兄台觉得这些诗如何?”
“不如何?”他摇头。
“若要看这墙上题诗,还要去上京朱雀街的闻香楼。”
“哦,我对这些诗词都不甚感兴趣。”他颇为冷冷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