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逐渐走远的背影,他眼底成了一片死寂。
“林妈,以后那些话不要再说了。”林戈冷淡道。
林妈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怎么开口。
林戈看了她一眼,开口说道:“你说的那些信不是南笙写给我的。”
“怎么会,明明当年我还替你拿过信的。”她一时有些失言。
林戈苦笑一声,身影孤独又寂寥,“她从未给我写过一封信,一封也没有。那些信都是钟琳假借南笙名义写的。”
“夫人怎么会?”
钟琳是林戈的表妹,因为双亲去世投靠将军府,后来便一直在老夫人身边伺候,因为乖巧伶俐,很得老夫人喜欢。
那段时间老夫人发愁林戈婚事,有意撮合钟姑娘和将军。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将军一颗心都牵挂在南姑娘身上。
后来他向南姑娘求婚被拒,整个人消沉失落了许久,加之老夫人身体不好,以死相逼求着将军成亲。成亲不久,将军便又上了战场,他与夫人聚少离多,后来钟琳得病,没几年就病逝了。
连庙里得和尚都说她们将军是没有夫妻子女缘。
“我后悔了,将军。”那病床上的女子气若游丝,“我后悔当初不该以她名义给你回信,你当时太苦了,想着他整日茶饭不思,我想着那样你会不会快乐。”
“她病逝前,才同我说的。”他有些痛苦地闭上眼。
钟琳已经去世十多年的时间,林戈如今不愿去追究当时她是何种心情。只是她这看似为他好的举动,却叫他彻底陷入了不可逃脱的情劫中。
他一日日盼着她的来信,为了这封信彻夜难免,字斟句酌地给她回信,生怕哪句说错了叫她生气,熬夜刻着两人的生肖玩偶。
他以为他们两情相悦,可是真相却将他打落深渊,有时候他甚至有些恨她,为什么不将真相带进棺材里,若是不知道真相,他还能活在虚假的情意里。
马车是在半道上被人拦住的。
从马车里走出来一个妇人,正是廖氏,她是专门在这处偏僻地方等她的。
“南笙。”廖氏掀开车帘喊道,“南笙,你给我出来。”
“母亲。”孟静宜柔声劝了一句。
她们是来请人的,怎可如此咄咄逼人,那语气好像出来抓丈夫外室的,人怎么可能会开心。
“夫人,我是左相之女孟静宜,刚才我母亲语气有些不好,我父亲近日来身体有些不好,所以这才多有得罪,我这个做女儿的像你陪个不是了。看在我父亲与姑娘是旧友的面上,还请姑娘出手帮忙。”
那马车里忽然传出来几声噗噗声,一个妙龄女子从马车里钻了出来,“哎呀,你们找错人了。”
那姑娘又钻了回去,不由捂着嘴偷笑,“难怪主子要先离开,这是料到了这些人的德行,提前避开了啊!”
早已换了身打扮的两人走在街头,南笙已是许久没有这般惬意地
逛过街市了,两人都易了容,只是二三十岁普通人的装扮。
楚幽买了一根糖葫芦递给她。
南笙笑了一声,“把我当鱼儿哄了。”
“在我心里你永远只有十六岁。”
“帮我把外面这层糖皮咬了。”她笑了一声。
“好!”他咬过那层糖皮,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竟将那层糖皮完整地咬了下来。
糖皮含在嘴里,甜滋滋的味道叫人沉迷。
南笙便从他手里接过糖葫芦,咬了一口剩下的山楂。
一旁卖糖葫芦的妇人调侃道:“小伙子,哪有自己吃糖皮,叫夫人吃山楂,不怕夫人跑了。”
“我夫人不爱吃甜的。”他倒是难得心平气和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