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难得。想到刚刚陆弈欢提问的时刻,姜梨福至心灵,重新换了番话。
“当然,若是陆弈欢陆大人,哪怕你年老色衰了,但我们俩,现在也算是朋友了吧,我肯定不会嫌弃你的。”
朋友,哪门子的朋友。你见过靠在一起咬耳朵的朋友吗,你见过在床上□□舔*的朋友吗。
“呵,按照殿下这般解释,那我宁可不要。”
神色间颇有些冷淡,方才的黏糊劲不知被丢到了哪里去,勾住姜梨手掌的手也就势想要分开。
陆弈欢心里恼意扰人。既是恼姜梨说的话,又在恼自己刚刚争什么争,先顺着应下,之后再想办法把这话里的词改掉多好。
她不该松手,她该缠着姜梨,要她把朋友吃进去,将未来吟出来,逼她永远永远都必须陪着自己。
哪管年老,她只要当下。既是贪她这一张脸,那她寻遍天下,总有法子将这美色锁住,将人也锁住。
锁在她面前,锁在她的方寸之间。
因着心里开始后悔,陆弈欢抽手的动作也变得黏糊起来,手掌自掌心抬起,好似被指根卡住一般停在原处,不愿抽出。
两人面对面站着,那连着的手悬在中间,长长的袖口垂下,将这含糊的一幕遮住。
十指在指根处停住,陆弈欢本想反悔将指尖握紧,又觉自己刚刚的那声不要拒绝得过分干脆。
陆弈欢滞在原处,察觉到姜梨有所动作时眉间一皱,正想抛掉面子将指
缝合拢时——
蓦地,飘在两人身子中间的手被用力地举了起来,力道颇重地向后一压。
唔。
脚下一松,陆弈欢顺着这股力道被狠狠压在树干之上,不疼,但陆弈欢抬起的眸子里却有明显情绪,好似被这一压逼出了水花。
看着她眸底的水汽,姜梨本来准备好的讥笑卡在唇角,偏过头有些狼狈地呛了呛,蓄积的气势一扫而光。
眸底水光看着颇有些可怜,但怎么的,姜梨觉得那跳闪的水汽像是一尾翻飞的羽毛,扫得心尖痒痒,麻意难捱,又夹杂着一丝隐于心底的爽意。
就是,看着陆弈欢与平日截然不同,这般有些可怜地被她压住,挺爽的。
那眼底盈盈的水色更是如清涛冲来,将原本的痒麻干脆地抚平,仅留下愉快的刺激。
自心间泛起的兴奋,迅速传到四肢百骸,兴起之下,看着面前显出几丝柔弱的人,掩埋于心的肮脏欲望浮出水面。
欲望在短时间内操控了姜梨的身体,顺应着心思,手腕带动,姜梨有些痴痴地抚在陆弈欢眼睫,好似在平稳着眼眶里的水汽。
长睫在她的指尖下有些害怕地眨着,姜梨用拇指指腹去轻轻揉过眼皮,顺着单薄的眼皮往下,眼角果真有些润,她便越发地轻柔起来。
就连拍在面颊上的力道都柔得不可思议,只是在柔软的面颊上弹过皮肉。
好乖。
明明摁在手腕的力气这样用力呐,我的殿下。
学会伪装自己的情绪——入这朝堂要学习的第一门课。
被陆弈欢活灵活现地运用到此刻。
眸底的水花,装的;神色的痛苦,装的;脸上的纠结,装的;后退的脚步,装的。
对于自己的伪装,陆弈欢一向自信,却是在这次最为满意。
她的殿下,似乎很吃这一套。那就好。
呼吸好似有些害怕地放缓,又呼重。陆弈欢眸底的水汽已然熏出水雾,氤氲在一双黑白分明的眼中,仅仅是稍稍耷拉下来。
陆弈欢便听见她面前的姜梨加重的呼吸声。
对,就是这样,被她引诱吧......
和她一起坠入地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