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虽然宿清焉不是那个意思,可是扶薇立刻想起段斐泣不成声表情衷的样子。她心里更烦了。
她叹了口气,有几许无助。
“如果你弟弟做错了事,是你不能接受的事情,你会怎么做?”她问宿清焉,也是自问。
这是她这几个月以来始终没有想明白的事情。
宿清焉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说:“无论他做了什么事情,都是我弟弟。若他真的错了,我也会护他,责任我来替他担。”
扶薇垂着眼睑沉默了一会儿,坐直身子,继续下棋。
宿清焉也不多问,陪着她继续落子。
午后,扶薇让灵沼给她研磨。几个月来,她第一次给段斐写了回信。
她以为自己会不知如何下笔,可摊开纸张,文字已落下。
先问他安好,再言朝中官员调动的不妥之处,最后三言两语让其勿念。
没有提两个人之间曾发生的尴尬,没有教育也没有愤怒,只是平平淡淡的一封家书。
不管怎么说,段斐都是扶薇在这世上最后一个家人。
扶薇平静地放下笔,将信递给花影送出去。
她心里也是久违的平和。
灵沼走到门口轻叩门,笑着说:“主子,马车备好了。”
紫云山最美的时刻为落日时分,所以一行人半下午出发。扶薇身体不太好,一路上走走停停,幸好山景烂漫风也惬意,又有宿清焉相伴,并不烦累。
登上紫云山山顶,却不想山上很多来自五湖四海的观山人。
“前面那么多人围在一起做什么?”扶薇问。
宿清焉恍然,道:“原来是紫云节快到了。”
扶薇便也想起来那个传说了。
紫云山不仅景色优美,还有个浪漫的爱情传说,大意是一个叫紫云的姑娘和一个神仙相恋,遭遇了天上人间种种磨难才终成眷属。二人一个离开红尘一个剔去仙骨,隐居于紫云山。
后来人们把他们两个当初成亲的那一日定为紫云节。一些青年男男女女会在这一日登山,为坎坷的感情祈愿。
当然,也会有很多人不喜欢这个节日。这些人觉得紫云的故事太多波折,他们更想要平平淡淡的夫妻情。
灵沼打听完消息回来,弯着眼睛禀话:“前面正要比赛呢,赢一株并蒂莲。”
扶薇好奇地走近去瞧开得正盛的并蒂莲。围在这儿的男男女女摩拳擦掌,并非这彩头是什么稀罕物件,而是来了紫云山去争这支并蒂莲,就有别的意义了。
她指了指,对宿清焉说:“能给我赢回来吗?”
“我试试。”宿清焉温声道。他不会夸下海口,神情却有几分认真。
这第一局比试是音律。
扶薇见过宿清焉做琴,会做琴应当也会抚琴吧?
规则很简单,每一个游客都可以投票,想要参与的人依次奏乐,获得的票数最多的人获胜。
想要参与的人争先恐后,围观之众也很给面子得时不时拍手叫好。宿清焉并不争抢,最后一个走上前去。
他于琴后坐定,修长的手指压了一下琴弦,微微铮鸣让谈笑的众人将视线落在他身上,只是这一瞥,就再也难移开目光。
谁不惊赞一声谪仙降世。
他只是一袭白衣端坐于琴后,就有人想给他投票了。
而当宿清焉开始抚琴,所有人都不由屏息,聆听高山流水的琴音。音律转慢,空旷之音渐柔渐悠扬,揪着人心。欢愉从琴弦跳出来,隐隐又有祈福之意。
不知不觉,落日西沉,淡淡的紫色浮在云雾之上,成了如玉公子的背景,将抚琴的宿清焉衬得更加出尘。
扶薇凝望着宿清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