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死亡的极限拉扯。
车子在沿江路一路狂奔,许暖眼里,眼前的水面眨眼间越来越宽。
小溪奔流入河,小河奔流入江。封时宴的车,如奔流的河,即将要与江水汇合——
“啊——”
在许暖刺耳的尖叫声中,车轮与地面疯狂摩擦起火花,千钧一发之际!
车子急刹在江边!
哧啦——
车头已经冲出路面,前轮匝在路边沿,眼看着滚出道路,又回落了几公分,最终停下来。
许暖绷紧的弦松弛下来,浑身颤抖得不成样子,晚一分钟结束这样的极限刺激,她就尿失禁了。
她此刻更像毫无思想的行尸走肉,顾不得去看一眼怒火狂烧的封时宴,推开车门,整个人摔下车。
几乎同时,她趴在地上,像一滩烂泥一样吐得昏天暗地。
这是她记事起,这辈子最痛苦的时刻。
胃酸反复灼烧着喉咙,眼泪狂飙,奔涌的泪混着从胃里翻涌呕出的黄胆汁喷洒在地面。
许暖吐得整个人差点昏厥过去,好久好久后,她才恢复知觉,才感觉到地面的冰冷。
身后挨着的就是江面,她简直不敢去想,封时宴最后是动了要她去死的心思吗?
她站不起来,手脚并用的往前爬了四五米,才又瘫下,任由身体发胀、发烫、抽搐。
封时宴靠着车身,就那么盯着狼狈的女孩看。
银色月光下,她就像折翼的破碎精灵,遍体鳞伤,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她有多恐惧,他心就有多痛。
八年来,他压下了多少报道,从没让她的脸曝光在大众面前。
今晚参加宴会的名媛千金,哪一个都拼了全力展示学识、才华。想要脱颖而出是难,但她就那么想赢、想出风头?
她哪怕对他有一分信任,也不会用身体博出位。
封时宴经过许暖,声音冷得刺骨:“许暖,你想把美貌当王牌打,就注定与这个圈子无缘。”
许暖听见时仿佛万蚁噬心,疼得快要失去意识。
他,要放弃她了。
许暖缓缓仰头,想伸手抓住封时宴的脚踝。
但终究,手垂了下去。
她清楚,她不配!
她哭得肝肠寸断,模糊的视线里,宠她、护她的二叔,越走越远,没有回头。
许暖心头血气翻涌,喉咙一股腥气猛窜。
噗——
许暖张口,一口鲜血喷出,紧跟着,眼前全黑,晕了过去。
“小姐,许小姐!”
卫家兄弟吓懵了,这是现实中第一次亲眼目睹吐血的。
两人一刻不敢耽误,立马抱着许暖上车,往医院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