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时宴走近许暖,与她隔了一张单人沙发。
“你不想改变现在的关系和身份,你想当昨晚什么事都没发生?”
许暖眼眶刺痛,轻颤着点头。
“那你为什么……那样热情?”封时宴的声音,冷得刺骨。
她拿他当什么?
解毒的良药?
发泄的工具?
许暖泪水涟涟,不敢哭出声,她哽咽道:
“昨晚的热情,是被人陷害了,我不知道是谁要算计我。但如果不是……”
不是封子爵,换任何一个男人。
她深吸气,哽咽着继续说:“换任何一个男人,我也是不受控制的热情。二叔,我没有主动勾引谁,我也是受害者。”
二叔这态度,是逼她承认昨晚的事,要让她和封子爵定下什么关系吗?
这事要捅开了,养母和封老夫人一定不会给她活路的。
许暖委屈满满,“二叔,我在封家,已经很艰难了。求求你,不要公开昨晚的事,好不好?”
封时宴反问:“许暖,你在我身边八年,为什么不肯相信我能护你?”
“二叔……”
封时宴眸眶发红,带了情绪高声道:“我能护你,我护得住你。有我在,你在怕什么?”
许暖张张口,“二叔,我毕竟是你公开过身份的封家养女。您觉得,养女变成……”
女儿变媳妇,这是乱,伦啊。
“二叔,外面的唾沫星子都能把我淹死。我也不是说,马上就能出国。也不是很肯定出国了就永远不会回青江,我还在这里生活,我没有二叔您那么的强心脏,可以承受外面的舆论和偏见。”
许暖掩面而泣,擦着泪水,哽咽着喘气。
“他们是不会骂封家的,世人对有权有势者向来宽容。我本就是封家的一个异类,我谨小慎微、寄人篱下,我很怕哪天脑子一抽,做出什么离经叛道的事,然后封家不要我,你们将我扫地出门。我就真的……无家可归,无人可靠。”
封时宴绕过沙发,走近许暖。
许暖后退,封时宴却一把将她拉进宽阔的怀里。
没有任何情-欲的拥抱,满是心疼和理解,他想靠近她脆弱敏感的心。
但她过去,从来不肯向他吐露心声。
今天第一次靠近她的内心,却是她在拒绝他。
许暖在封时宴怀里挣扎,但他双臂的力气很大,他的胸膛像铜墙铁壁,紧绷的肌肉散发出巨大的力量,将她紧紧锁着。他热烘烘的体温,烘得她脑子嗡嗡作响。
许暖的脸,轻轻贴着他滚烫的胸口。
第一次,她第一次这样亲密的被这个男人抱住。
心脏砰砰乱跳,没出息的大脑开始迟缓运转。
为什么,为什么昨晚不是二叔?
为什么昨晚救她的,是封子爵?
许暖鼻子里吸着封时宴的气息,闭上眼睛,轻声问:
“二叔,我可不可以就这样,我们,什么都不要变?”
封时宴不愿意,他这个位置的男人,怎么容许自己爱而不得?
但眼下,他是真切感受到她的慌张。
毕竟,她年纪小,面对他,自然要比曾经她那个在校生前男友压力大得多。
一辈子还长,他有的是时间等她敞开心扉。
封时宴没回答,许暖很快推开贪恋的怀抱,望着封时宴故作潇洒的改了口:
“二叔,我开玩笑的,我没有要赖着封家一辈子的意思。”
她笑得勉强,眼眶通红通红的,睫毛湿漉漉的,很纯真无害。
封时宴心口堵得慌,“小小年纪,想那么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