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时宴将许暖从黑市暗笼里救出来后,她就反复高烧,这是他们逃出来的第三天。
今天她醒来,命是捡了回来,但今天冒雨奔波,经冷雨一淋,他身上的热气再一熏,冰火煎熬着,她又开始发热。
封时宴俯身,在许暖脸上、额头上,吻了又吻,眼里是浓得化不开的担忧。
封时宴脱下衣服,接着树木滴下的冷水,衣服浇透后,用衣服擦着许暖的手心、脚底,然后盖在许暖额头。
反复数十次,她身上的温度散了些,但依然热着,人也迷糊着。
封时宴从发现卫昭没跟上时,就在沿途留下了标记,他相信卫昭能找过来。
封时宴知道不能坐以待毙,如果今晚要在这里过夜,这破漏的屋子就得修整一下,至少,得能挡风。
因为许暖发着烧,封时宴一直在木屋旁边活动。他用匕首将所有能利用的树枝、树叶切断下来,带进了木屋。
紧跟着封时宴将树枝用草编织起来,一堆树枝树叶在他利落干脆的动作下,快速归整成一面墙。
封时宴拉着这面草墙,快速挡在屋外,紧跟着又开始编织第二面,第三面。
山林里比外面天黑得更早,林中的光已经逐渐消失。
屋子被树枝墙遮挡得密不透风,光线全无。
封时宴掏出手枪,想生火取暖。但微微停顿后,又收了起来,火光太引人注意,这林中,兴许还有兽类,为避免引来不必要的危险,封时宴打消了生火的念头。
他靠着许暖,不时探着她额头的温度。
此时,外面传来声响。
封时宴当即握枪,快速转移到木屋门边,枪口朝声音的方向,视线从树枝缝隙中看出去。
是人!
那人正朝这走来,封时宴眉峰紧拧。
一声压低的声音传来,“二爷?”
是卫昭。
封时宴当即收了枪,将挡在门口的树枝移开。
“甩掉了?”封时宴问。
卫昭漆黑的人影已经快速奔了过来,“暂时甩掉了,告密的是卫生所的医生。”
封时宴点点头,他已经猜到了。
他让卫昭先进了木屋,屋里就一张木板,干的部分许暖躺着。两个男人都站在木板前,忧心忡忡的看着许暖。
封时宴有特种兵训练的经历,后来在国外组建雇佣兵时,他也一起训练过。卫家兄弟本就是雇佣兵出身,夜里视物是训练必不可少的一项,所以此刻 即便屋里没有光,但都不影响二人正常行动。
“小姐又烧起来了,这次没有药,怎么办?”
封时宴又轻轻摸了下许暖的额头,比刚才更烫了。
“有酒吗?”封时宴问卫昭。
卫昭立马从身上掏出一小瓶高度烈酒,随身带酒,是保命的。他们从黑市暗牢里出来后,这件必须品就已经带上了。
封时宴用布条沾湿酒,轻轻在许暖额前、脖子、手心、足底擦着。这法子凶险,但现在没有别的办法。
卫昭很担心,许暖身体太弱了。在暗牢里还被注射了大量的镇定剂,被当成女体盛在冰块里泡了几天,靠违规的强心针拖着她一口气。
他们但凡晚一天找到她,她就没命了。
救回来,她一直在反复高烧,处在昏迷中,刚醒又淋雨,卫昭很担心许暖撑不过今晚。
“二爷,这山林外的村落里一定有医生。”
“不慌,她能挺过来。”
封时宴语气镇定,又冷又坚定。
虽然她是娇养长大的,但他相信她可以做到。
封时宴紧紧握住许暖的手,“暖暖,你能听见我说话对吗?别怕,我一直在,你累了,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