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总是起起伏伏,这不是很正常么?”
沈清秋把玩着他书桌上的一个长得黑不溜漆的小物件。它只有巴掌大,长得古里古怪的。
裴升研见状,忙从她手中取过,“这个是兆龟,不能乱动。”
沈清秋黛眉一蹙,“这不就是一个龟甲么?”
裴升研摇头,一脸慎重,“你不懂,这龟甲用于占卜,还需要还给那位风水先生。”
闻言,她将东西放下,顺势坐到书桌前的椅子上,身子柔柔地挨着桌缘,“你爸的事情怎么样了,有进展吗?”
裴升研眼神暗淡,“还在立案调查中。”
“那裴三叔呢?”
沈清秋牵着他的手,仿佛要从自己身上给他输送能量。
“染上赌博后,欠了银行几个亿无力偿还,正在被执行中。”裴升研越说心中越沉闷,说到最后声音都带了鼻音,“我奶奶因此气急攻心,上个月刚走。”
“总之,裴家厄运连连急需改运。”
说到这里,他抬头凝望着自己的青梅发小。
要不是这样,他也不会这么着急忙慌地从京都市赶过来了。
此时,裴升研的内心像是在被火烤。
他非常着急地想要解决这件事,但他又不能马上开口求彩星辰,不是他拉不下脸来求她,而是他明白当年在全校师生面前社死有多伤自尊。
在彩星辰没彻底放下过去前,哪怕他放低姿态去求她,也未必能得到她的帮助。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裴三叔做事向来很机智的,怎么会染上赌博那种恶习?”
沈清秋看着他双眼带着疲惫,忍不住心疼。
“裴家祖坟被挖了。”
裴升研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他目光幽深地看着她。
“谁干的?”
沈清秋感到很惊讶。
“裴家人。”
裴升研一脸无奈,“是我三叔带人去挖的。”
沈清秋更吃惊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上年他霉运缠身,无论投资什么都亏损,我爸让他先消停一段时间,估计是看到我爸最近又被提名任职资格,他便心里不平,并没听取意见。
后面不懂他听了谁的话,说裴家祖坟落葬的方位偏帮,只旺大房一脉,若不迁坟,日后其他支脉的子孙后代不是患病患癌,也是贫穷潦倒,没好下场。”
“所以你们家祖坟迁去哪里了?”
“没迁移,还在原地。”
裴升研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做心理建设,仿佛即将要说出口的话有多么的离奇古怪。
“那日,我三叔带着一群人驱车前往祖坟所葬地,进林之后在那个地方迷了三天三夜都没找到。后来有人在路旁的石头上啐了一口痰骂了一顿污言秽语,坟头惊现。”
他给自己倒上一杯水,缓了缓,才复开口,“开挖时,天上乌云密布,闷雷作响。他们挖断了六把锄头,又到附近跟村民借了一把。
起棺后,里面白雾缭绕。忽的,数只如同白鹤般的鸽子从棺底内飞出。众人慌忙捕捉,重新归置回去,但入棺内已无生命迹象。”
沈清秋也被他所说的那种情况给震慑,满脸的不可思议。
她好奇地询问:“那被挖开的是裴家哪位先人?”
“是清代的一位将军,出棺的那一刻,他面目如生,仿佛只是睡着。可当那些白鸽从棺底飞出后,那位先人的遗体也随之氧化,面目立刻凹陷。
后面找风水师看,看过的先生都表示,连续挖断六把锄头就是裴家先人警示,坟头不可动。
可惜,我三叔他愚钝未查。
用借来的第七把锄头把坟头挖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