汛,浪涛滚滚,固安、永清、良乡。三个县的数千众难民都跑京城来了,指望大户人家能发善心收为奴才,可这么多人,肯定不能放进城的。”贾琮皱眉道:“难道顺天府就不管管他可是三品掌印官。”“嘿嘿,这都是官家的事,小的可就不明白了。”铁牛三缄其口,见自家爷犹豫不决的脸色,遂揣测道:“爷是准备散财消灾么”贾琮思索了一会儿,摇摇头:“算了,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他心下暗叹,自己前世也是普通的农民家庭。从六七岁就开始拿镰刀割草喂猪,上山放牛,还不时拿锄头下田地。深知农民的辛苦艰难,如果他当下身负官位、朝中有关系,未尝不能出一臂之力。列如建立义仓、考察永定河,救救这些受苦受难的老百姓。可即便如此,想要指望朝廷拨款,好像也不是那么容易。“城内的富人们整日醉生梦死,大鱼大肉,城外的难民们匍匐于野。一日一餐都难得可贵,当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亦莫过于此。”贾琮忽地咳嗽了几声,只觉那春风倍觉寒冷。他方才看到了一位冻死的妇人和孩子,被衙役拖向化人场。在这一刻。贾琮不得不信天命,其实大部分人的命,从出生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吃不饱饭的和尚“朱元璋”只有一个!被解雇的驿卒“李自成”只有一个!包括那不知妻美“刘强东”也只有一个!在这封建时代,底层人的命卑微如蝼蚁。那么运或许可以改变。毕竟某东子不就是如此么?可即便是放在后世的盛景下。这样的人又有几个呢“今年好像是壬申年对吗明年癸酉。子—午—卯—酉乡试,那我今年就去参加宛平县试。”贾琮仰望着云卷云舒的蓝空,半响——自言自语道。这话像是对仆人说,又像是对自己说。铁牛欲言又止,县试哪有那么好考啊!当年东府的贾敬老爷、西府贾珠大爷都考了好几回。不过如今的琮三爷脑袋灵光了,若是能十一岁中个秀才,那就神了。...........上学的前一日,贾琮顺理成章的搬出了东路院。住在三春倒坐抱厦的斜对面的小院子里。院子虽小五脏俱全,厢房、书房、正堂齐备。当下和贾赦的关系有所缓和,贾琮亦可不必搬出东路院来,那样王熙凤就管不着他了。但是,现在的他根本斗不过这个大权在握的便宜嫂子。人家有老太太宠着呢,那倒不如将计就计,趁此一劳永逸,以绝后患。书房没有挂匾,需要取个名字。贾政的书房叫做“梦坡斋”,贾宝玉书房叫“绮霰斋”。贾琮沉思了片刻,决定给自己书房取名“匪鉴阁”。灵感来源于诗经:“我心匪鉴,不可茹焉”之意。今日之夜寒月羞藏于银河,只余漫天星光点点。贾琮将孟子看完后,颇有些心得,再又临摹一会颜体,便提笔开始写笑林广纪第二部。然后门外响起了一阵银铃笑声,兄弟姐妹们笑吟吟地掀帘子进来了。“恭喜琮弟,姐姐恭贺小弟乔迁之喜。”贾迎春眉眼带笑,送来一些纸砚笔墨。一副象棋,一副围棋并棋盘和几张棋谱。“要燎锅底么”贾琮放下小豪,看向众女打趣道。贾家虽然根儿在江南,但却也融合了北方人的习俗。一句话便逗得众人一笑,连平日里冷言少语的贾惜春都说更热闹了。贾探春的目光四下乱瞟,忽然眼睛一亮,在柜台上拿下一本时文精选,宝钗也跟着来翻看。薛宝钗从小就请了先生教导诗书礼仪,为了往后预备选秀。薛家此番进京一方面是为了到户部领取皇商内帑。一方面就是到礼部登名造册,给宝钗选秀。她是红楼众女子中最为博学多才的,无出其右。她的穿着也素来简约,头上挽着黑漆油光髻,不点珠钗。上搭一件蜜合色的棉袄,玫瑰紫二色金银线的坎肩。齐腰葱黄色的绫子棉裙,半新不旧的,看上去不觉奢华,惟觉雅淡。薛宝钗杏眼如波,连续翻看几页,抬头笑问:“琮兄弟就开始看八股文了会破题吗我且出一题你试试:大学之道,学而时习之,天命之谓性,孟子见梁惠王。”“哎呀!”贾琮还未出声,旁边的林黛玉小手一拍:“宝尽是姐姐刁难人。这四句话都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