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是乾德皇帝休寝、处理政务的宫殿。此日一早。徐彪放出腰牌进宫,一直跪在大殿丹墀之下。乾德皇帝凌承嗣传谕六部九卿“寡人有疾”。数日不上朝了。因此有不少阁臣、六部九卿官员、科道官于值房等候。“嘎吱”一声殿门开响。两个执事太监立于门外,人高马大的。绣衣卫大汉将军、御前带刀侍卫罗列两侧。让人增添几分畏惧。清晨的阳光射进金碧辉煌的大明宫。徐彪抬起头来,戴权手捧拂尘。“徐千户,进去回话吧。”大楚定鼎天下之后,重修皇家族谱。排了一千多代。圣祖之后的前八代为“雨奉乾承、决疑断法”。乾德皇帝是第四代,名叫凌承嗣。当然。圣祖之前的前辈们也有族谱、追封。庙号、谥法也是后一代为前一代追封。大楚前三朝皇帝凌霄、凌奉祤、凌乾钰。徐彪头顶地跪在大明宫殿内,大气也不敢出一口。面皮白净、无半颗胡须的戴权把秦业密折送到御案上。对于此事。乾德高度重视,他私下勤心礼佛。不予多少人知道,身穿黑色衮服。乾德拿起奏折:“是秦业密交给你的可有他人知晓”“回禀陛下,此事除秦郎中,无他人知晓。涉及吉壤之事,是卑职连夜奉进来的。卑职在京里当差,此事亦属卑职本分。”徐彪脑门稍稍离地,耳朵专注。他只要稍稍听声音波动,就能大致揣测到皇帝的情绪。乾德帝不发出声响,扫完密折所奏。不禁勃然大怒!鼠辈贾珍!竟然敢箭射朕的吉壤,当真以为朕拿他不得?抬头瞧见金柱上挂的先帝条幅“戒急用忍”。乾德皇帝的怒火腾腾腾地烧在五脏六腑里面!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贾珍亵渎朕的吉壤,就是不诚。不诚,如来佛怎么保佑朕该死!“贾珍这厮屡次藐视朕躬,着实罪该万死!朕姑念贾家历代先辈战功劳苦,不想他这等骄纵!欲演勋臣外戚之乱事!朕每施浩荡皇恩,他却不思图报!”乾德皇帝眼神森冷地拿朱笔批了几笔:“徐彪,你把密折送还秦业。查清吉壤之事之虚实,回来奉朕手谕.....”贾珍干涉了他虔诚的吉壤之事,容忍不得!戴权眼皮一挑,忙翻开御案底下的奏折。低声进言道:“万岁爷息怒,前儿奴才见了贾珍之子贾蓉。以监生名义连续上奏两份折子,内阁意见不一。还请万岁爷圣躬,乾纲独断。”本来贾蓉奏折经通政司递进内阁。内阁首辅的票拟意见是通知国子监革掉贾蓉的监生。却有其他辅臣意见不一,递进司礼监。戴权与其他秉笔未作批示。他也算对贾珍拿钱办事,仅仅看在贿赂上面。就一直把这封奏折压了几天。这里面有门道学问,奏折天天都有。有的奏折经过司礼监太监的手,一直放在底下。能压几个月、几年。如果是刑部勾决死罪的人名奏折。一直压在下面,明明今年死罪。可以拖到明年,这是保命的学问啊。本着拿钱办事,戴权之所以压着。是想等到皇帝心情好了再说,更有希望。否则以后没人贿赂他、找他办事了。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呀。但这回触到了皇帝霉头,快批到那两份奏折。迟说不如早说,帮他们不如迎合万岁爷。对于贾珍、贾蓉父子的倒霉。戴权只能表示“爱莫能助”了。..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