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长郑闻悟则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他内心烦躁得很,琢磨着。
他恼怒之余,转念一想,呵呵,嗯,这小子玩儿先斩后奏这套把戏?把事情搞得像切瓜砍菜一样简单?
这个周云振竟然敢弄这套先下手为强的把戏,把事儿都搞得板上钉钉了?
将事情弄得木已成舟?
哼,除非不想报账?除非他不想销掉这一笔钱?
整出这么大的阵式,竟然让鼎鼎大名的国二企业出手?这花钱就是水推沙了,像水流沙汰一般,岂是三五两个银子能了结的?
翻修?这翻修没个十万、八万的能拿得下?能打发得了?
报告上批的可是自筹,别想从我这儿掏出一厘,休想从我这儿支出一分。全部由这小子出,估计他只有到银行去贷款。
这银行的利息都要让他喘不过气来,都要压垮他。
这大山般的压力会让周云振这小子喘气如牛,恐怕他此生都活在负债之中,这份债务的枷锁会让他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好,这就是做事图表面,不计较后果的坏处。
我现在得装好人,让他让他入局,踏入这个坑,让他泥足深陷,越陷越深,愈深愈陷,难以自拔。
大队长郑闻悟眼神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阴笑。
他马上换了一副笑逐颜开的面孔,“小周,你真是脑筋灵活,行动迅速。”
“你现在办了我们想办而没有办到的事。真是站在领导的角度考虑问题,真是想领导之所想,急领导之所急,做领导之欲做之事。”
“虽然有点,有点儿先斩后奏的味道,但是做事要看目的和出发点。办事情还是要看初衷的。”
“战场上还有临机专断一说呢。难道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还得照章办事吗?事急从权,理解,理解,完全理解。明白,明白,完全明白。”
“我夸奖你都来不及。不,就连夸奖你的话,我都有些词穷了,咋可能罚你呢?”
周云振心中暗暗诧异,大队长郑闻悟现在变得比狐狸还狡猾,跟以前的做法大相径庭,跟以前的作风完全不同。
一反从前的做法,不再对自己颐指气使了?不再肆无忌惮地打压自己了?
如今竟然变得如此圆滑世故,难道他真的改变了嚣张跋扈的习性?
这狗能改了吃屎的习惯?太阳能从西边出?大江能向西流?
不,是变得更阴险了,变得更下三滥了,上次自己没签字,他那外甥钱都没拿到,心里能舒服吗?
大队长郑闻悟难道不会记恨于心?这家伙捞钱应当是通过其外甥来进行的,他外甥不过是他幌子,不过是他的提线木偶。
大队长郑闻悟是在暗中操纵这一切的。大队长郑闻悟可是背后的主谋呀,这样的人肯定得把自己恨得牙痒痒。
这个人心术不正,他应当对自己恨之入骨才是。
大队长郑闻悟现在变得更阴险,现在是个老狐狸,咬人的狗不吠,得小心提防他。
周云振表面上当然受宠若惊,感恩戴德,“多谢领导网开一面,谢谢领导放我一马。谢谢领导宽宏大量。”
“我一定赴汤蹈火,肝脑涂地,在所不辞,以报领导知遇之恩。”
“知遇之恩?”大队长郑闻悟一听,倏地一惊,心头一沉,急了,这话要是传到政委沐山川耳朵里边,这还得了?
郑闻悟的表情突然震颤,他的头顶传来一阵电流,刺得他头皮发麻。
郑闻悟立马脸色大变,一改刚才说话的低声,一反刚才说话的小心翼翼,立马板起脸来,声音也抬高了几分,大声呵斥道,“周云振,说你胖,你就喘!”
“周云振,你敢自夸!你老实给我听着,给你这个基建任务,修不好外协办,我唯你是问。看我怎么收拾你。”
周云振一愣,这家伙真是喜怒无常啊,刚才还和风细雨,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