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针管，把血液注入样本袋收好，松了口气，“行啊，伙计，没想到你还有这种技术。”</br>“也就业余水准。”霍尔登问，“现在可以说了吗，你取走死者的血液干嘛？又想干违法犯忌的勾当？”</br>“什么叫又？我只能给你一个提示，跟灵魂有关。”迪安咧嘴，高深莫测地一笑，“有时候未知的事物，比死亡更令人类恐惧、战栗，让他们无法抵抗！”</br>“而恐惧远胜过任何严刑拷打！”</br>“你等着吧，明晚老实待在警局，有惊喜。”</br>迪安拍了拍一脸若有所思的霍尔登的肩膀，推开停尸房大门往外走。</br>同时，系统中掠过一行崭新的提示，</br>“杰恩·哈登的血液替换格鲁·史东的血液，血液分析倒计时，23：59：56。”</br>……</br>时间不知不觉来到第二天。</br>高文酒店餐厅。</br>巴莱特·奎恩一如既往地一身马甲衬衫，端着咖啡、蛋糕、四处游走，勤恳服务，眼袋明显，长着硕大鹰钩鼻，脸上挂着公式化的笑容。</br>当他走过餐厅角落，脚步豁然一顿。</br>“贝尔，今天怎么魂不守舍？”一个瘦得跟竹竿似的服务员正在和一个英俊的同事聊天，“一周看不到琼，想她想得抑郁了？耐心点，也许下个月她就能回来。”</br>“别做梦了，咱们以后都跟女神无缘再见！”英俊的同事忿忿不平地说，“我听那群女人八卦，杰恩那财大气粗的老婆铁了心要搞垮琼，谁也救不了她。”</br>“可怜的琼，一旦判刑，没个十几年出不来，到时候已经从大美女变成身体走形的胖大妈。”</br>旁边偷听的巴莱特脸色莫名一白，小心翼翼地凑近加入话题，结结巴巴地问，“琼不是误杀吗？十几年的判罚太重了吧？”</br>瘦子蔑视地瞧了他一眼，不耐烦地转开脸，继续和贝尔交流，</br>“都怪那个秃头胖子！偏偏在办正事的时候玩上吊害死自己，还把脏水泼到了琼头上。”</br>……</br>巴莱特悄然低下了头，远离了喋喋不休的同事。</br>情况照旧，他笨嘴笨舌，和周围格格不入，永远被排斥在外，像个可怜的低能儿。</br>不，应该说更糟糕。</br>唯一给他灰色世界带来一丝鲜活色彩的女人，他最爱的琼，也被关进了看守所。</br>而且是受他连累。</br>……</br>六点下班，</br>精疲力竭的巴莱特返回公寓，直奔卫生间，取出了水箱里珍藏的照片，用爱恋的眼神端详仍然美艳绝伦的梦中女神。</br>“抱歉，亲爱的，”他对着照片疯狂亲吻起来，阴沉的脸上，三角眼里流露出令人肉麻的柔情，“我太爱你，被嫉妒冲昏了头脑，一时冲动没忍住，我没想过陷害你。”</br>“原谅我！”</br>他红着眼睛，擦干净女神照片上的口水，又珍重地收好。</br>随后取出一张杰恩·哈登的照片，看着面目可憎的胖脸咒骂，</br>“死肥猪！受虐狂！变态！都是你的错！”</br>“误导我害了琼！”</br>嘶嘶—</br>两只青筋突兀的大手对着照片一阵狂躁地撕扯，撕成了一堆碎片丢进马桶冲走。</br>巴莱特拧开水龙头，冲了整整十分钟，把碎片统统冲进下水道。</br>鼻子喷着粗气，他抬头看着盥洗台上方雾气朦胧的镜子里怒气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