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br>两道尖叫。</br>重获自由的作家和红衣女郎再度拥抱在了一起。</br>力气之大，姿态之紧密，仿佛要把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融为一体。</br>路本情不自禁地往女友脖子上亲了一口，却亲到了满嘴鲜红，他脸色僵硬了一下，惊恐地发现玛丽脖子上的豁口若喷泉般喷洒着鲜血，浸透了她全身，包括亚麻色长发。</br>她的脸白得毫无血色，带着一种死亡的灰败和麻木，仰头看着他的黑宝石般的眼睛在迅速失去光彩，变得黯淡。</br>“路本…路本…”</br>她的声音虚弱，被鲜血涂抹的唇折射着一抹残酷的美艳。</br>“不，玛丽，别吓我！”</br>路本一个公主抱把女人抱了起来，鲜血一丝丝顺着她脚下的高跟鞋滴落在地，聚成血泊。</br>轰隆！</br>玛丽华丽的红裙无火自燃。</br>浓烈的火光照出了她紧闭的双眼和死气沉沉的脸。</br>轰隆！</br>玛丽整个人变成了火焰，火焰中飞出一张张燃烧的满布字迹的草稿，飞向遥远的夜空。</br>“不！剧情不该这样，我从没这么写过！我没这么写！”</br>伤心欲绝的路本张开双手拼命搂抱，却怎么也抱不住，草稿一张张飘散着，正如之前的蝙蝠怪那般，化作了灰烬。</br>他竭力地伸直手，跌跌撞撞地追逐着半空中最后一张纸，一脚跨过了大桥的护栏。</br>“路本，回来，别做傻事！”马尔科拖着骨折的手臂冲到桥边想要拽住他。</br>“别过来，否则我马上跳下去！”路本转头冲他一笑，笑容中充满了绝望和一种复杂的解脱，</br>“你知道吗，马尔科，这本书我本来没有想好结局，但现在有结局了。”</br>他凝视着虚空，仿佛看到了玛丽充满爱意的笑，他神经质地大声宣布，</br>“路本·范·赫辛与玛丽在侦探迪安的协助下战胜了蝙蝠女妖，重聚在一起，但玛丽身受重伤无药可治，最后，路本选择抱着爱人，一起从弗吉尼亚街大桥跳下，跳进了特拉基河，永不分离。”</br>永不分离——</br>决绝的宣告回荡在大桥之上。</br>“这真的是爱情？”</br>迪安用一道冰冷的质问打断他，又扶住了眼前发黑快要晕倒的老人</br>路本仿佛受到侮辱，愤怒地转过了头，对他怒目而视，</br>“你知道为什么你和玛丽的血液不能杀死书中反派？”迪安一字一句打破他的幻想，“因为——你和她之间根本不存在爱！”</br>“闭嘴！你在胡说！”路本像是被戳到痛处，涨红脸结结巴巴地驳斥。</br>但刚才的那一幕不由自主地在脑海中闪现，自己和玛丽的鲜血混合，为何杀不了蝙蝠女妖？</br>这已经违反了书中的设定。</br>他既茫然又恐惧。</br>见到对方慌乱的神色，迪安声音越发沉着，</br>“路本·范·赫辛，你的力量非常神奇，你把书中的情节变成了现实，你赐予了书中角色玛丽和蝙蝠女妖生命。”</br>迪安话音一转，</br>“但你不是上帝，你顶多让虚幻生物活过来，却不能赐予他们灵魂。”</br>没错，迪安的乩板杀死了蝙蝠女妖，却没能吸收到任何灵魂。</br>“玛丽没有灵魂，所以一言一行都像是表演一样完美又不真实。而没有灵魂的东西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