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 肖恩好似躺在一个柴火堆里,做着一个永恒的噩梦。
炙热的火焰从头到脚地点燃了他的皮肤,又钻进肌肉、骨头缝里,一块块地把他烧成灰烬。
他张不开嘴,无法用哭喊发泄,也不能晕厥,只能清醒地感受这种极致的痛苦。
痛到产生幻觉。
他眼前的黑暗中浮现出许多模糊的面孔,它们有着基本的人形。
但青面獠牙,一部分长着水牛角,有的全身覆盖刺猬一样的尖刺、有的头发是一根根蠕动的水蛭、有的皮肤长满蟾蜍疙瘩,有的脸上镶嵌着一圈圈古怪的纹身。
它们就像是一群由动物转化而成的人形恶魔。
其中一道头生独角的怪人走到他面前,低头看向他,液态水银般的眸子里饱含认同,朝着他徐徐念出一行短诗。
“上帝在天上,奥兹国在彩虹尽头,米甸是怪物的乐园,我们的家…”
这个声音很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
“你经历一场舍生忘死的战斗,证明了自身勇气。”
“永恒的巴弗灭在此为你打下烙印,赐予你夜之国度米甸的钥匙。”
“来吧,北阿萨巴斯卡、东皮斯里弗、北德威尔…面对伱命运。”
神秘的诗歌到此为止。
肖恩浑身上下被一股凉爽的气流包裹,抚平了四肢百骸每一处痛和热。
他眼皮眨动了一下,轻哼一声睁开了眼睛。
微风轻抚面颊。
身下柔软的雪地传来一股冷意。
眼前夜空如洗,浩渺的群星闪闪发光。
而那念诵着诗歌的长角怪人与一道人影重合。
这个男人站在面前,络腮胡,棕色短发,面孔陌生,眼神熟悉。
“肖恩,恭喜你从死亡中挺了过来。”
男人伸手将他拉了起来,
肖恩晃了晃脑袋,从方才光怪陆离的幻觉中回过神,“你是?”
“肯尼,也是之前火车上那位暗金短发瘦瘦高高的乘客,不过那只是伪装,我恢复了原貌。”
“肯尼,你不是死了吗?”肖恩想起来了,这家伙不是第一个被狼人杀掉的乘客?
当时他还自责到差点哭出来。
他再度仔细打量迪安的脸,鼻子间忽然嗅到一种极度危险的味道,危险到让他忍不住浑身发抖,后退了一步。
肯尼,也就是迪安耸耸肩,以尽量温和的语气说,“放松,伙计,我对你没有恶意,否则你昏迷的时候,我已经杀了你十几次。”
肖恩黄色的竖瞳中闪过了一丝思索和茫然,“那我、我怎么也活着,我不是死了吗,被狼人咬死了?”
他清楚记得自己被爪牙开膛破肚,遭到活生生吞吃。
那种伤势,即便是送到全国最好的医院,也无药可救。
可他低头一看胸腹之间的皮肤没有伤口或者疤痕,反而覆盖着一层细密光滑的鳞片,就像一层鳞甲,在星光照耀下流转着暗褐色光泽。
“鳞片?!”
肖恩紧张地检查自己的双手、脸颊,各个部位,立刻发现一个骇人的事实,他全身包括脸颊都长满了暗褐色的鳞片,额头正中凸起了两枚小而薄的骨角。
一头黑色的短发就好似突然经历了数个月的生长,长成了披肩长发,并且每一根摸起来都又粗又韧且扎手,就像是野生动物的毛。
人类双腿也变成了三重接合的、狼人一样的腿,双手十指钻出黑色锥形指甲。
嘴里一口平整的牙齿更是变成了锋利獠牙,上牙龈处两枚犬齿最为夸张,摸上去轻盈中空,藏着某种毒液,牙齿间躺着一条细长的顶部分叉的蛇信。
他就是狼、蛇与人类的结合体,狰狞、畸形…
一个好端端的人类突然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