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师抱起琵琶弹凤凰引,曹昱的双眼半眯着,已经醉得根本站不直,却在音乐伴奏下手舞足蹈。
朱铭拢共也就喝了十多杯黄酒,此刻清醒得很,望着放浪形骸的众人,心中只生出四个字:醉生梦死。
从傍晚喝到深夜,大部分客人都倒了。
李师师招手叫来侍女,吩咐几句,侍女开门请进亲随,扶着这些醉客回家去。
除了喝酒耍乐,啥事儿没干。
朱铭一手拎着闵子顺,一手提着白崇彦。至于郑胖子,这货太重,让郑家奴仆搀着。
“朱大郎请留步。”李师师出言道。
朱铭扭头:“何事?”
李师师红着脸说:“时辰已晚,归家不便,大郎可在此留宿。”
朱铭哈哈一笑:“取纸笔来。”
李师师更加欢喜,捧来纸笔,亲手研墨:“郎君请落墨。”
朱铭写了一首王国维的《临江仙》:“过眼韶华何处也?萧萧又是秋声。极天衰草暮云平。斜阳漏处,一塔枕孤城。独立荒寒谁语,蓦回头、宫阙峥嵘。红墙隔雾未分明。依依残照,独拥最高层。”
写罢,搁笔,扶起友人,潇洒而去。
李师师反复读了好几遍,绣眉紧蹙,不解其意。
这首词格律不对,而且有点像故意为之。再加上词中书写的意象,平白产生几分诡异,李师师虽然没读懂,但隐隐感觉有些发寒。
王国维的本意,是在写清王朝没落。
可放在这花团锦簇的东京,似乎又有另一层寓意,仿佛穿越到十年之后隔空凭吊。
李师师疾步追出,门前倚望,去见朱铭已经走远。
这附近有许多驴车、马车停靠,就像是出租车夜班司机在等生意。
朱铭叫了一辆,把白崇彦、闵子顺扶上去,顺便还把车钱给付了。
他自己则坐着皇帝赐给朱国祥的马车回家,白胜和郑家奴仆,跟抬死猪一样,把郑胖子给抬进屋。
郑元仪正在打瞌睡,听得动静,立即叫上侍女出来。
“哥哥回来啦!”郑元仪笑得很开心,她知道朱铭去了哪里,居然没有留宿在外边。
朱铭坐下休息:“还没睡呢?”
郑元仪说:“奴怕郎君回来晚了没人照顾,要不要去烧澡汤?”
“太晚了,洗澡不便,打盆水洗脸便可。”朱铭说道。
郑元仪让侍女去打水,有了蜂窝煤炉,热水极为方便。半关上炉盖,让煤球阴烧着,便能保住壶里的水温,而且还不怎么浪费煤炭。
现如今,探花炉与探花煤,已经是风靡全城。
就连皇宫里都有,随时备火,方便伺候夜猫子皇帝。
蔡京虽然非常讨厌朱铭,却不讨厌朱铭的发明物。只刚开始训斥了几句,就默许自家奴仆烧蜂窝煤,反正离他的起居院落很远,眼不见为净也没啥大不了。
朱铭正待起身,郑元仪已经拧好帕子,专心细致的给他擦脸。
擦净脸部,又重新拧来擦脖颈。继而袒开衣襟,为朱铭擦拭胸膛和腋下,擦着擦着她自己就羞红了脸。
或许是穿越之后年龄变小,朱铭虽然每天锻炼,但还没形成古代将军的身材。
跟着朱国祥来东京的邓春,那身材才叫标准。
邓春每日都有肉吃,每天都在锻炼,肚子已经鼓起,全身上下脂肪储备充足。看不出肌肉有多发达,反而像是发胖发福了,但力气却因此大涨。脱了衣服,甚至感觉皮肤表面有一层油脂。
古代将军,现代大力士,全特么是这种体型。
郑元仪一边擦拭,一边红着脸偷瞧,心想:哥哥脱了衣服,那皮肤真白啊。
她擦拭的时候,还忍不住按了两下,胸膛的肉硬硬的,肯定力气很大。
“郎君今日见了李师师?”郑元仪忍不住问。
朱铭靠在交椅上,闭着眼享受:“见了,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