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铜锣声把李遇昌惊醒,他刚想说什么,身边亲兵突然倒下,却是不晓得哪里飞来一颗子弹。
“国相快走!”另外一个亲兵惊恐大喊。
刚刚出城的西夏主力,被火枪火炮一阵射击,啥都没干又慌忙回城。
翰怀忠也是知兵宿将,只开启北面城门,让巩休的渡河部队无法追着进城。
巩休正待乘胜攻城,却也接到撤军命令,杨志让他渡河回来。
“这鸟人打的什么仗?跟个娘儿们似的!”
巩休对杨志非常不满,认为杨志太胆小懦弱了。
巩休现在手里有六千兵渡河,敌军慌乱溃逃进城,而城头留守的敌人并不多。只须死伤一两千,运气好死伤几百,他就能顺利夺城,如此大好时机,主将居然让收兵?
他甚至怀疑杨志故意打压自己,不让他捞取先登之功!
但军令如山,巩休只得老老实实撤退。
子城那边,守将张绰还想死守,甚至试图打巷战。
但一个个鸳鸯小队,顶着弓箭冲至缺口,在地形复杂的城墙倒塌处,鸳鸯阵的优点发挥到及至。特别是火枪手的加入,火枪手配合小队长射箭,西夏守军完全招架不住。
在残缺城墙上投石的西夏士兵,看到援军大溃败,纷纷惊慌大喊,胆小者直接弃城逃跑。
于是,守将张绰也跑了!
他不敢往北跑,那里有李彦仙的骑兵,而南面和西面也是明军。那就只剩下东面山区,山势并不是太陡峭,只不过连绵起伏无边无际。
张绰骑马出城,又弃马爬山,身边只带着儿子和几个亲兵。
子城轻松拿下,阵亡不多,大部分是穿过缺口时,倒霉透顶被两侧残缺城墙投石砸死的。至于伤者,则多被弓箭所射。
近在咫尺的和南军司子城,大宋觊觎几十年都不能拿下,明军只用了大半天时间,伤亡仅仅数百人,阵亡者更是不足百。
大获全胜之下,巩休却是怒气冲冲骑马而来,质问道:“为何下令撤兵?”
杨志说道:“煮熟的鸭子,何必徒增伤亡?”
巩休问道:“敌军援军明日便至怎办?”
杨志笑道:“在大平原或者深山密林当中,俺不敢保证胜过西夏兵。但眼前这个地形,来多少俺吃多少,就怕西夏援兵不来!若非顾惜粮草,太子下令速战速决,俺非要围他几个月慢慢打援不可。”
巩休无话可说,只瞪了杨志一眼,便气呼呼离开。
他的先登之功啊,而且还是攻下和南军司!
杨志一声叹息,把几个老兄弟叫来,诉说了具体情况:“接下来攻打母城,便让巩休那厮先登,否则他心里不痛快。”
“俺没意见。”李进义无所谓,他刚才率兵攻下了子城。
其余将领心有不忿,但碍于杨志的面子,实在不好说什么,只愈发看巩休不顺眼。
杨志又派亲兵去传话,巩休听说自己可以先登,瞬间又高兴起来,认为这姓杨的还算有良心。
这一方主将当得,着实让人头疼,杨志心里也不得劲。
但巩休属于带资进组啊,拉着将近一千矿工入伙,而且还很早就跟朱铭认识。
郑胖子的妻兄虽因贪污而流放,但只是本人和妻儿问罪,李氏家族并未受到太大牵连。这巩休私采金矿,长期跟李家合作,与郑胖子的关系也不错。
朱铭的小舅子的大舅子的交情,杨志不愿跟巩休起冲突。
却说李彦仙带着骑兵回来,抚摸着已经冷却的炮管,哈哈大笑道:“此仗打得痛快,多亏了这些宝贝。”
炮兵指挥邓夏笑道:“李将军若是喜欢,今晚借你一炮抱着睡觉。”
“那就算了,俺家里有婆娘。”李彦仙越笑越开心。
其他骑兵也陆续下马,围着那些火炮交口称赞。
虽然在半路上,已经用火炮拔过几个哨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