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浪荡子问。</br>赵构回答：“退了，不与那罗家计较。”</br>另一个浪荡子笑道：“赔了几多钱？”</br>赵构回答：“不多，也不是为了钱。”</br>“哈哈哈哈！”</br>众人开始大笑，他们喜欢耍弄赵宋皇室，有一种践踏贵胄的变态快感。</br>赵构还只能笑脸相迎，晚上跟随这些家伙去找乐子，在高档娱乐场所里混吃混喝。</br>酒终人散，赵构徜徉在东京街头，吹着夜风抬头醉看明月。</br>他感觉这不是什么出路，特别是白天打了一架，彻底沦为东京百姓笑柄。</br>再攒钱半年，可以尝试着给朝廷写信，请求带着妻儿搬去外地。越偏僻的地方越好，穷乡僻壤的士绅没啥见识，他这个前朝皇室可以得到尊重。</br>到了小地方，花钱买地置产，结交当地名流，下半辈子就好过了。</br>这破东京城，谁爱住谁住，反正赵构半日也不想留下。</br>……</br>却说耶律余睹父子俩，被护送着出了东京，坐船一路往山东而去。</br>从开封到济南，全程可走水路，中间还要经过梁山水泊。</br>梁山泊周边府县，同样是人口锐减，就连渔民都变得很少，但终究不复前几年的混乱。</br>人们不愿再经历兵灾，就连山里的零散贼寇，都一个个被招安为民，分到无主之地开垦去了。</br>“金国肯定打不赢明国。”耶律洞真说。</br>耶律余睹说：“当然打不赢，大明只须守住城池，金国就必生内乱。金国朝廷有粮而缺兵，完颜宗翰有兵而缺粮，如果不能南下大肆劫掠，完颜宗翰迟早要跟金国皇帝打起来！”</br>耶律洞真道：“孩儿是说，我们一路行来，大明各府县商旅如织、遍地良田。反观云中（大同）那边，完颜宗翰治下百业萧条。大明边军只要城池不失，就算打十次、二十次败仗，来年照样还能继续打。而完颜宗翰呢？败个三五场就后继乏力了。”</br>“确实！”耶律余睹点头道。</br>一百多年前，女真各部还处于氏族公社的原始社会。</br>近百年来，女真终于从氏族公社，跨越式发展为奴隶制。</br>但具体情况极为复杂，从“畋猎”到“农耕”的文明转换中，氏族和奴隶制一直混杂存在着。</br>由氏族公社，到大家庭公社，再到小家庭私有制，这种连跳好几级的文明进程，几乎在金国各地同时进行着。</br>直到半个世纪之后，岳飞都死了几十年，金国依旧还是“小家庭私有，大家族共耕”。在农忙的时候，族长可以调动所有资源，包括小家庭的奴隶们，对整个家族的土地统一指挥劳动。</br>而金国这两年，不但大量迁徙奚人、渤海人，还迁徙女真部落到北方，并将猛安谋克制度带过来。</br>大家族、小家庭的部落贵族奴隶制度，开始在幽云十六州推行。无数女真奴隶被赎为自由民，无数汉人、渤海人成为奴隶，在幽云地区展开非常低效的生产活动。</br>那些地方，比辽国统治时更糟糕，每个月都有百姓南逃，或者干脆造反在山里打游击。</br>比如五台山的和尚们，就在住持的带领下，团结当地的士绅百姓，已经钻山沟子跟金人周旋一年多。</br>金人在北方一塌糊涂的统治，被耶律洞真看在眼里。当时还没觉得有啥不妥，等他来大明转了一圈，才发现金国的国力太脆弱。</br>耶律余睹感慨道：“辽国非亡于金，而是亡于内乱啊。大明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