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曼军的围追堵截让义军的危机感持续升级,原先就不赞同精简队伍的头领想着重新滚雪球,到时候兵败也有操作空间带着亲兵老匪这些立身之本及时跑路止损,钻入群山之中等待时机再起。
进入卡拉曼地区后,他们就开始劝说哈里发用抢掠来的金银财物和米粮招揽本地马匪、贫民扩充队伍,作为曾长期反抗奥斯曼征服的地区之一,这里的山中依然隐藏不少乐于反抗高门的勇士,甚至还有说突厥语的基督徒——卡拉曼利德斯。尽管是异教徒,沙赫库鲁依然认为他们是可以团结的对象。
他先花费时间突袭科尼亚附近几处牧场抢掠骡马并杀死所有带不走的牲畜,又派斥候探查周边是否有大军集结。得到否定回答的沙赫库鲁和哈瓦奇继续带队向东前进并警惕起来,因为有消息称要拦截他们的奥斯曼军就在卡拉曼城或是阿克萨赖集结。
“若是如此,那还是非打一仗不可了,不然留着这股敌人,绕路都走不掉。”沙赫库鲁想着。
“当下时间紧迫,来不及现场招揽加齐了,况且在外人旁观者看来我们就是一群窘迫失败的流亡者,只有打垮面前这只拦路虎,志于反对罗姆高门的战士才有信心加入我们。”
况且消息传播得有这么快么特别是在远离交通枢纽的地区,这些反感奥斯曼的卡拉曼土库曼人的消息渠道十分闭塞,哪怕是义军就地攻陷科尼亚他们都不一定能很快得知。
外来的大军总是会令人警惕、提防,不过慑于义军的规模,沿途各部落很少有会上来就展露敌意的,从安塔利亚、屈塔希亚到科尼亚都是如此,本地的卡拉曼部落就这样与义军进行初次接触。
“不知道为什么,官军开始在阿克萨赖集结了,还要招揽些战士卖命。”一紧紧裹着羊毛外袍,缩着身子御寒的男子踏入狭小的毡帐,向内里的同伴随意提了一句。
“怎么,你想去还是想抢”盘腿坐在毯子上的游牧人递给他半碗奶酒,他对于奥斯曼又要向谁用兵不是很关心。
不过么,领高门的粮饷总归是比在山里放牧狩猎有盼头得多,终归还是能吸引不少青壮,不少游牧人平时就在做刀口舔血的勾当,一听到战争的消息就有人打包好行李,拿着手里的这点破铜烂铁去找贝伊老爷报道去了。
至于浑水摸鱼去劫官军的粮草辎重,那更是造反的行为,他虽说反感奥斯曼的统治,可还没狂到要主动招惹高门进剿,偶尔下乡和村民互动倒是管不着。
来者摇摇头,喝完手里那碗冰凉的羊奶,他张口道:“马上冬天就要过去,要考虑迁移的事了,去哪个牧场走哪条路得和其他部落谈好,免得冲突……”
帐内几人当即严肃起来,可他们正打算将这一话题深入下去,这意外可就来喽。
“首领,有偷马贼!还打伤了咱兄弟!”
帐外的喊声吓得这个年轻人一哆嗦,他接手的遗产本就不富裕,但凡圈场里的牲畜少一个都是重大损失。
一念及此,他立马拔出佩刀大吼着走出帐篷:“哪来的贼”
当即集结几十青壮奔去作案现场的首领却见到令他震惊的一幕——那里已经有不知身份的至少数百骑列队等候他的到来,还打着陌生的绿底大旗,他看不懂上面的一串清真言,也不识得圣剑佐勒菲卡尔。很明显,这不是隔壁部落或高门派来的官军。
“你就是这个草场和这些牲畜、毡帐的主人吧。”领头的红头见来者似乎是正主,便十拿九稳地问道。
“我是这里的贝伊奥斯曼。你是谁来我们部的草场要干嘛”所有人都把手按在刀柄上,随时准备应对冲突。
场面一下剑拔弩张起来,红头贝伊先瞟了一眼牲畜,然后缓缓说道:“你们太穷了,我并不贪图你们的草场,只是想给大军找一个宿营的地方。我看这里不错,要不你带你的人民立马搬离这里,给我军腾个位置或者你加入我们正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