捞起搭在架子上的毛巾将脖子上的汗珠擦掉后顺势甩到肩膀上,江灼提了提裤腰把塞进去的无袖下摆拽出来,拉开阳台门:“起了?小猪吗你是?”
随着门被拉开,热气扑面而来。
徐温后退小半步,有些腼腆地抿了抿唇,抬眼看了看江灼低声说了句:“不好意思啊,让你等久了。”
“咳,也没有。”真是一拳头捶在棉花上,江灼虚拢拳头挡在嘴边低咳一声。
大概是休息的很好,黝黑的眼睛碎光流萤,脸颊泛着红晕,消肿后唇角只留下一条小小的裂痕,带着笑,梨涡浅浅,尖锐如利刃的锋利感退去,迎着穿堂风飞起的发丝都泛着柔和的气息,安安静静的,像首描写岁月静好的诗。
莫名的,江灼想到了青花瓷釉,细小的痕并不会磨灭其本身的美,反而增添了难以言喻的韵味。
“啊?这么好?”没想到江灼居然这么细心,不,是这么妥帖,徐温一时没忍住惊讶,意识到自己说出的话有些歧义,连忙抬起双手交叠捂住嘴。
因为这个动作,原本宽大的衣袖滑落,领口也跟着下垂了些许,锁骨处露出一道可疑的红痕,仿佛无垠山雪滴落的朱墨,向着肩胛深处蔓延,开出一路的荼蘼。
眉头跟着紧皱,江灼也没想那么多,伸出指腹径直轻碾,别是过敏了......那被子什么的按道理都是全新的不应该啊?白皙的皮肤光滑细嫩,略微凸起的触感在对比下就愈发明显,江灼一只手握住徐温的肩头,另一只手用食指撩起睡衣,拇指摩挲着,凑近瞧了瞧但也看不出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啪’
手背一疼,眼前裸露出来的大片莹白瞬间被黑色的睡衣覆盖,只留下脖根儿的一抹绯色,江灼抬眼一看,乐了——
这眼底冒火想骂又张不开嘴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调戏.......咳,确实是有点儿不正经哈,江灼站直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但自己这不也是关心则乱么。
谨慎地隔着二十厘米远隔空指了指刚刚自己摸到的地方,双手交叉摆在胸前防范意识拉满,你别说这一巴掌扇的是真没留情面:“小班长,可不是我耍流氓,你那儿,是过敏了还是怎么了?”
“?”
打记事以来,就没有——没有被这样唬着一顿乱摸,就连和叶垚也没这么接触过。闻言咽下害羞带着一丝狐疑,低头一看——确实没说谎,松开攥紧的领口,同样有些疑惑,那床软得很,怎么会留下这样的痕迹?
“我没瞎说吧?”环着手臂,江灼半眯着眼磨牙:“真没良心,昨晚摸我腹肌摸的挺欢,怎么,换我反倒摸不得碰不得?”
“小——气鬼——”半俯下身,江灼凑到对面这尊瓷人儿耳边,拖长语调咬牙说道。在对上人的视线时,带着几分调笑,语气里尽是揶揄。
“你!”
徐温想辩解却无从反驳,可昨天晚上明明这家伙也有炫耀的成分在!低哼一声扭头懒得说话,忽地想到了什么愣怔在原地。
床上唯一的硬物件,就是那部手机......至于为什么能在锁骨的地方搁下印子,徐温咬紧下唇不愿回想。夜深人静的时候想着的‘最后一遍’......尤其现在另一个当事人就在自己面前。
幼稚又顽劣,但江灼就是忍不住想去招惹,就小班长这蜂蜜拳头打在自己身上跟蛰了一下似的,别说挨骂了就算真挨两下打也成啊。
惹恼了又得哄,江某人仰头轻叹。然而,微微上扬的眼尾、一副写着不耐眉眼却埋藏着笑意,彰显着某人的恶趣味以及——乐此不疲。
面前的人低垂着头闷不做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江灼清了清嗓子弯腰俯身用上了老套但管用的破冰话术:“桌子上有早餐你去吃一点。”
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