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前头的两个人听了几个回合,忍着笑转回头对着程愘比了个大拇指,老虎头上拔毛,还得是发小。
要是放到别人身上,这不着边际的玩笑动作,怕是早被制裁了,旁听都让人心惊,怎么敢的?
“讲哪儿了兄弟?”哗啦哗啦翻了几页找不着台上老师说到的内容,旁边的人是指望不上了,程愘拍了拍前面的肩膀不好意思地问道。
“这家伙......你是真心大啊。”
按照听到的数字翻到对应的页码,程愘都快被自己气笑了,刚开学那两天这课本上还有点笔记来着,越往后这书比自己脸都干净:“不行,这可得好好补一下课了。”
“早知道就不夸下海口和小卷毛比成绩了,偏偏徐温还是证人,难搞。”想到更残忍的现实,程愘满脸惆怅地一边嘟囔着一边俯下身在桌洞里掏笔。
就在这时,身旁突然传来一阵异动。
不到三秒吧,怎么低了个头,这个世界就变了呢?
程愘看了看窗外的天空,看了看手里的笔,最终将目光看向身侧突然像是打了鸡血似的江灼跟没事人一样坐地笔直,聚精会神听课地听着课不说,偶尔还在书上画着什么......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难道自己比别人多了一段记忆?!
还有,自己刚刚说啥了啊?也没什么吧......摩挲着下巴进行一些个记忆倒带——恍然。
哦,也有。通篇过了一轮,得出相较之下最可疑的两个字:徐温。敢情这俩字儿能回血是吧?
某一瞬间,程愘觉着自己头顶光环,手捧圣杯,一身白袍逐渐升天,深呼吸试图用和谐圣洁的表象遮盖无语凝噎的本质.......
好明媚的上午,好特么荒诞的哥们儿。
事实上,确实如程愘所想的那样,只不过江灼是为了预想中最坏的结果做打算。
要是小班长一直不理自己的话,月考之后关于成绩的交流就是唯一的突破口。徐温向来重诺,到时候肯定不会晾着自己不管。
江灼回想起当时对方答应的一脸认真的模样,所以自己不能随随便便应付。如果不能发挥正常水平用考得差的成绩来吸引关注更是下下策,浪费彼此的时间不说更浪费的对方的心血。
强撑着倦意打起精神集中注意力听完一节课,随着下课铃声响起老师还没出门江灼就歘的一下合上了课本,直奔徐温的座位,忍不了一点儿!。
再冷战下去,自己怕是要疯了!
站到桌子前双手撑着俯身胸口伴着跌宕的气息起伏,江灼也管不了那么多,看着被自己半拢在身前的人,低沉的嗓音因为犹豫而停顿听起来像是哽咽,好不可怜:“温温,我,你能和我聊聊吗?你别不和我说话...行吗?”
“好啊。”闻言,徐温干脆利落地点头应声。放下解了一半的题目,将草稿本夹在习题册里放到一旁后这才抬头看向对方。
待仰头看清江灼眼底里小心翼翼的压抑和歉疚,少顷,微不可见地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拍了拍撑在桌面上江灼的手背,带着几分顺毛和诱哄的意味:“正好我也有话和你说,咱们......”
‘叩叩叩’
“班长,来一下。”
运动会在即,月考也是,老师和老师、老师和学生之间的部分信息传达都得班长来沟通,班干部都一样,各有各的忙法。
来传话的同学看到徐温站起来,忙招了招手:“快点儿快点儿,办公室。”话音刚落,没等到徐温的回答,先对上了一双黑黝黝的瞳孔。
江灼脚步挪转背靠着桌子,撑着桌面上的手敲击的频率一下一下加快,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反感和躁郁,微微咬紧牙关后因为克制着无端的怒气咬肌紧绷,下颚的棱角越发凌冽,一行一动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