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个人隐匿了在宽大的黑袍中,身姿却是挺拔的,犹如一棵笔直的青松。
他似是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转过身,一双深邃的眼眸就这样坠入了她那含着秋水的眸低,泛起轻轻的涟漪。
元昭昭微惊:“尉迟郎君?”
惊诧过后,她黛眉轻蹙,面露凝重,“尉迟郎君,你快走。”
封北枭刚离开不久,若是他半路折返,撞见了他,怕是又要误会他是她的姘头。
虽说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有镜尘的前车之鉴,她还是要小心才是。
“莫怕,他一时半刻回不来的。”
男人声音惬意,显然没将元昭昭的话听进去,更没有将封北枭放在眼里。
元昭昭:“……”什么叫莫怕他一时半刻回不来的,说的二人好像在花钱日下偷.情似的。
“可尉迟郎君……”
“叫什么尉迟郎君?”男人的眼眸黑得辨不分明,似乎连那晨曦都隐没了,矜贵又淡欲,“叫哥哥。”
“啊?”
元昭昭似是没想到正派严肃的男人会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一时间有些呆滞。
“哥哥”不过是普通的称呼,可在男人那直勾勾的目光下,竟莫名的多了几分她暧.昧之意。
“尉迟……”元昭昭脸颊染上红霞,粉唇张开又合上,合上又张开,几经来回,却仍然无法将那声“哥哥”叫出口。
她一直都是爽快之人,可不知为何,在他面前,她竟多了些少女的扭捏。
男人垂眸静静的看着她,少女那双轻颤的眼眸,像是被惊扰的麋鹿,羞怯无措,惊诧又难掩可爱,让人愈发的想要逗弄。
“不可以吗?”他眼睫微颤间,似有落寞闪过,一贯冷傲的声音亦是流露出些许难过,“还是我不配?”
元昭昭见他误会,在唇间来回荡漾的“尉迟哥哥”几乎是脱口而出。
男人紧绷着下颌线,一本正经的纠正:“是,哥哥。”
元昭昭脸颊滚烫,声若蚊喃的喊了声,“哥哥。”
话落,她慌乱的垂下眼帘,只觉得脸颊愈发的滚烫。
这一声软糯甜美的“哥哥”好似一团火,将男人的心窝烫出了一个洞,更好似危险的罂粟,让他上瘾。
“阿昭,”他轻轻的唤她,粗哑的声音沙哑的厉害。
元昭昭耳膜一痒,遂,轻扇着浓长的眼眸,看向他。
“以后可不可以只叫我一个人哥哥?”
男人黑如曜石般的眼眸深深攫着她,如银霜的月华交织着灯笼里微弱的金芒,映在他的脸上,线条俊朗分明的面部轮廓明明清晰可见。
可那双眼眸却好似笼罩着浓浓的黑雾,让元昭昭看的并不真切。
在这双眼眸的注视下,仿佛连他那粗哑有些难听的声音都带着让人乱了分寸的蛊惑。
鬼使神差的,元昭昭点了点头,“好。”
……
薛府,云雪院。
绣莹公主将最后一块梨花酥吃了下去后,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问元昭昭:“你是说你要搬进薛府?”
元昭昭静静的坐在圆椅上,轻轻的点了点头。
“是的。”
绣莹公主有些纳闷,“你怎么突然想搬刚过来?”
话音忽而一顿,她像是想到了某种可能,遂,戒备十足的盯着元昭昭:“你该不会是想着近水楼台先得月勾.引三皇兄吧。”
不懂元昭昭回答,她立马警告:“三皇兄可是茉儿姐姐的夫婿,你可不能跟茉儿姐姐抢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