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寒儒从堆成小山的请柬里随手抽出了几张,拿在手中故意炫耀:“看,这一沓沓的请柬全是茉儿为我们挣来的荣誉,元昭昭,你这个村姑可以吗?”
宁氏冷嘲:“指望她这个草包能给我们薛家带来什么荣誉?别给我们丢人现眼,我就烧高香了。”
薛以茉好整以暇的看着被宁氏和薛寒儒全方位嫌弃的元昭昭。
还扬言让她好好珍惜在秋桐院被众星捧月的日子,暗讽她即将失去一切。
这是滑天下之大稽!
她谋划了数十年才得到如今这般众星捧月的宠爱,怎么可能被她轻而易举的击垮!
元昭轻笑一声,缓缓掀开眼帘,露出一双蕴着讥讽的清眸,“你真的以为我能带给你的,薛以茉会带给你?”
薛寒儒不满她眼底的嘲讽,脸色有一瞬间的阴沉,他自信满满的说道:“当然!今日是百花宴,有多少才子佳人以穿时苓馆的衣服为荣?有多少人为了能从时苓馆买一件衣服而谄媚巴结薛府?”
“别说主子了,就是丫鬟也得被人高看一眼,这些荣耀是你穷极一辈子都挣不到……”
他还没说完,外头突然响起一阵嘈杂的声音,紧接着,管家慌慌张张的跑进来。
“出大事了!出大事了!今日刺史大夫人举办的赏花宴上,刺史杨老夫人的衣服不知为何突然脱线,一只袖子掉在了地上,刺史老夫人被拌了一跤,当即昏迷了过去!现在杨家乱作一团,而这件衣服正是从拍卖会上买的锦服!”
“什么!”
宁氏、薛寒儒、薛以茉三人的脸色皆是一僵,还不等他们从这震惊的消息里回过神来,宁氏心腹严嬷嬷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
“夫人!夫人!时苓馆的掌柜求见,说是知州嫡女陆薇薇在赏花宴上献舞时,身上的百褶裙突然裂开一个口子,出尽了洋相,而且还被不少外男看到了。”
“陆薇薇接受不了这打击,哭晕了过去,陆家大夫人正拿着这套衣裙在时苓馆闹呢,说是咱们薛家诚心要害她女女儿!”
“大夫人!出事了,有人告咱们时苓馆的衣服褪色!”
“大夫人,官府派人查封了时苓馆,几个官家夫人联名将时苓馆告了,现在官府以欺诈顾客查封了……”
宁氏一脸震惊的站起身,一个箭步冲到管家面前难以置信的质问:“这些衣服都是从时苓馆的拍卖会上买的?”
管家和严嬷嬷哭丧着脸点点头。
严嬷嬷哭道:“大夫人,快想想办法吧,那些达官贵人伤的伤,出糗的出糗,恼怒的恼怒,可都不是好惹的,老奴还听说杨刺史、夏巡抚、陆知州并其他极为官员联名上书告御状,说咱们薛家店大欺主,以次充好,暴利敛财,丧尽天良!”
这奏折若是递到了圣上面前,那些闲着没事干的御史大人必定会对尚书府一顿口诛笔伐,更遑论,天子之怒?
届时,尚书府清正廉洁的好名声可就毁了!薛家这几位嫡子的前程亦是被毁了。
宁氏苍白着脸,像是丢了魂魄一般跌坐在榻上,口中喃喃:“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