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寒儒扫了一眼他小厮手里的锦盒,嘴角勾起一抹讥笑,“难不成薛少卿也是来求我,让我给元昭昭打声招呼,给你定制衣裳?”
他唇角上的讥笑如刀子一般狠狠地刺进翟凤渊的自尊心上。
“求?!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这辈子都不会来求你!我是来找元娘子的!”
薛寒儒摇着折扇,盛气凌人的走到翟凤渊的面前。
“你莫不是不知道,若外男想见女眷需要父兄引荐?你若是想见元昭昭,必须求我,可懂?”
翟凤渊最是见不得他这副小人得志的样子,他冷哼道:“呵,你忘了你之前是怎么羞辱元昭昭的?是谁说元昭昭不是你的妹妹,你妹妹只有薛以茉一人的?”
薛寒儒听言,丝毫没有愧疚不说,反倒是得意的笑了笑,“便是我不承认元昭昭,元昭昭也会死皮赖脸的认我这个哥哥的,你恐怕不知,之前元昭昭为了让我这个哥哥接纳她,她对我极尽讨好。”
“再者,元昭昭是薛家的庶女,便是我打了她,也改不了她是我妹妹的事实,她也得恭恭敬敬的喊我一声四哥!”
人群中不乏恭维者:“说的不错,元娘子跟薛兄再怎么不和,也是打着骨头连着筋,容不得你这个外人说三道四。”
“我看翟凤渊你就是嫉妒薛兄,谁人不知你打小就嫉妒薛兄有个妹妹,偏你母亲肚皮子不争气,只生了你这么个男娃。”
“看到别家乖巧的妹妹,你酸得直冒泡,躲在暗处对人家的妹妹垂涎三尺,吓得人家小妹妹以为遇到了疯子,哭着喊着回了家,为此,你没少挨人家哥哥的打。”
薛寒儒插刀:“翟凤渊,你觉得我这个当哥哥的不好,不如你当元昭昭哥哥吧,你看元昭昭会不会认你?”
众人嘲讽道:“当然不会了!士农工商,翟家可是最低等的商户,薛兄你可是正三品尚书大人的嫡亲公子,元昭昭怎么会放着您不要,去认一个商户为哥哥呢?”
这话无疑取悦了薛寒儒,他摇着折扇,神态倨傲,“所以,就算是我不要的东西,你也不能得到。”
薛家乃柳州望族,大雍忠臣之家,有权势有地位,便是他对元昭昭再苛责,元昭昭也离开不了薛家的庇护。
他承认元昭昭在画技上的造诣乃登峰造极,但她却没有半点骨气。
明知薛家处处不待见她,但她还费尽心思的利用琇莹公主住进薛府。
还不是想巴结薛家这棵苍天大树?
他笃定元昭昭一定不会忤逆他的命令!
“你——”翟凤渊一张脸都羞愧的憋成了猪肝色,胸腔里燃烧着怒火。
可他却无力反驳,因为他们说的是事实。
就算元昭昭讨厌薛寒儒又如何,无论是利益还是权势,元昭昭都不会舍弃薛家的。
见他吃瘪,薛寒儒勾着唇.瓣,眉梢眼角竟是炫耀和嚣张,“翟凤渊,你承认吧,这辈子你都不如我。你永远都不可能没有妹妹!”
莆一说完,一个少女缓缓从外面走来。
她身着一袭莲青色水雾绿草海棠百褶裙,戴海棠红面纱,素手持着一柄刺木香菊轻罗菱扇,举手投足间没有半点乡野粗俗的气息,反倒比那受过良好闺训的世家女还要袅袅清婉。
在这种婉约娴雅的气质衬托下,便是连那厚重的齐刘海都多了几分俏皮。
众人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看着她怔怔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