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偶有鬼火跳起又落下。四下都有行走的红灯笼,却不见人。
更鬼魅的,空中游走着热气腾腾的人体器官,它们被肢解。譬如肠子与心脏,各归一码。那不断内卷的舌头,和那不断点头的大髀,令人不寒而栗。
一排排牙床像隐于民间的密码,可大可小、可张可闭,在苦红着惊人的咬合力。
裤子云肾腺狂飙,汗毛倒竖。
不断地默默打气:我是正义的,人挡杀人,佛挡杀佛,魔挡杀魔。
强大信念,逼他蹿到大墓石壁跟前。
一摸。
妈的,整座墓竟在蠕动,就像活体庞然大物。
索性再摸。
它妈的,双手似乎插入浓稠粘液,好不容易才扯回。
干脆摸到底。
真它妈的,一群发光的绿蚂蚁顺着双臂,以迅雷不及掩耳,把裤子云瞬间包裹成蚁桩,像个绿色的人形蚁人。
老子死也要死个明白、死个痛快。
裤子云铆起头颅,直接顶撞墓壁。
忽然。
一阵寒风刮来,令他打了个趔趄,转身360度。
这一刮,须臾,蚂蚁被刮得一干二净。
嘿,怪了。
被刮下的蚂蚁,少顷,便再次重组成跟裤子云个子相仿的蚂蚁人。
只是,这蚂蚁人是个空架子。
墓门发出沉闷且悠长的吱嘎声,自动亮开一条长长的墓道。
蛊神、巫神、道尊、佛陀、术士……
若干具干尸无头,无头所空出的位置,分别显出这带血字的身份。
干尸挂在空气中。
墓道尽头,豁然开朗,左右两棵通天血树,裸露的主干,显现一副对联:虚拟以游世,实锤来还魂。
横幅为:云穿裤子。
横幅被左右各飞天蜈蚣牵着,摇摆不定。
怪了。
我裤子云是不是做梦了不会是穿越吧难道我刚才嘎咕(死)了
连欢迎我的横幅都安排好了,怪了怪了,老子还四裤全输呢,咋地是哪个龟儿子规定的,云一定得穿裤子
脖子以下爱情已死!
这个成长鬼的时代,真的挂了。
挂就挂呗,趁梦婆还未灌忘魂汤,为了豆娘,为了六仙子,为了花上霜,为了全人类,老子也
开挂
裤子云抽出腰间长剑,直接开砍。
“哈哈哈……哈哈哈,不哈。”
怪笑四起,但又立马平息。
裤子云砍了个寂寞,全是空气。
傻眼的他只得一不做、二不休,再次钻进长长的墓道。
然而,墓道已成巨大的食道。
热气直冒,道壁软糯,富有弹性。
一道红光在墓道尽头跳跃,像在故意挑逗。
裤子云感觉墓道越来越逼仄压抑,似乎要把他这个异类东西合璧,化为齑粉。
他倒吸凉气,拼命狂奔,数个箭步之后,直抵巨型心脏红心。
“来者何人”一种低沉的如青铜般的声音在呵斥。
“我乃堂堂正正的裤子云。”
“来此目的何”
“救人。”
“那你来错地方了,此地只会吃人。”
“你吃你的人,我救我的人,这并不矛盾。”
“哈哈哈,如今天下奸佞当道,人鬼难分,说说看,你能救多少人”
“尽我裤子云最大的能力,救一个是一个。”
“哄鬼。”
“我裤子云没有哄你。”
“哦,说错了,哄人,不不不,哄神,你难道不怕我”
“难道鬼也需要有人怕”
“年轻人,人心是会变的,在人鬼元境,善恶皆在须臾,无欲则刚,是正气才使人无所畏惧。世界是有色彩的,可怕的人性却始终选择灰。”
“受教了。你那么能耐,为何不敢露脸为何不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