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千恩万谢。
“云,别高兴得太早,豆娘一旦苏醒,你如何处理与她与美人鱼与舟弃竖之间的关系呢一个男人将同时拥有三位妻子,我真不知道你如何应对。呵呵。”
此话令裤子云极不自在。
“雪阿姨,你口口声声的九重天,我听雾人师父曾说过,他可是响当当的帝级神仙,你们之间也谈过恋爱、有过爱情”
“唉,别说他了。三个字,负心汉。”
...
第二天。天降小雨。
钱无用的葬礼如期举行。
棺椁是几位长辈花上霜、朱泰山、李舞黛用一整块纯天然的灵石精雕而成。
官椁里放着钱无用生前赠给大家的一些衣物。
抬棺时,仙子和肥肥姑娘哭得死去活来,久久不想离开。
小雨淅淅沥沥,像纷纷扰扰的眼泪,为这个残酷的世界注释着何为友情人间、何为真情万象。
裤子云端着灵牌,豆大的眼泪一颗颗地掉落在灵牌上,他嗫嚅着嘴唇:“你虽为姐,但我更愿意喊声你一声娘,娘,你走好。”
“娘!”“娘!”“娘!”......
仙子们和肥肥轻声呼唤,司北往、紫衣大和玄武也呼唤着:“娘,娘,娘......”
此情此景令人肝肠寸断。
没有锣鼓,纸间雪和军师便用手敲打着锅碗瓢盆。
花上霜挂一身事先修炼出的梦境丸,边走边抛向半空,制造雷鸣和电光。
李舞黛用天山问剑开路,嗓子沙哑的朱泰山用低沉的狮吼超渡。
半边脸师父雾人,时隐时现,失去真身的他恨不能斩妖除魔。
那天,葬礼结束时,裤子云晕倒了。
...
点灯。守夜。
七天七夜。
...
最后一个晚上,天空惊现血月。
那些脱离母体蝙蝠的红眼珠成群结队地飞往墓地,那些牛角毒蝎首尾相连向墓地行进,那些筛子般大小的蜘蛛围绕墓碑吐着细长的丝线。
大大小小的灵石发着扑闪扑闪、似明似暗、似连似断的绿光。
半夜里,守夜的裤子云迷迷糊糊,开始犯困。
后来,睡着了,做了一个清晰的梦。
梦中,全身是血的钱无用正对他微笑。
“云,当你叫我一声娘时,凶神恶煞的阎王竟然被破烂人间的纯真感情打动了,特意允许我重新投胎人间,所以你不必伤心,我只是换了时空,以后会回来。”
“姐姐,我一定要为你报仇,一定要将害死你的恶魔千万万剐。”裤子云边说边向钱无用移动过去。
“云,不必、不屑、不值。我相信因果报应,相信生命轮回。”钱无用张开双臂,作拥抱状。
在相拥的那一刹,她化作了一道光,消失了。
裤子云惊醒过来,双手竟然还粘着温热的鲜血。
他泯了泯鲜血,识海里翻滚起未来的腥风血雨:
某一天,那漫天的箭雨犹如黑云压城,朝着恶魔的阵营倾泻而至,整个社会都是战场,瞬间被硝烟、火光笼罩。在贫穷成为原罪的人间,底层的怒火熊熊燃烧,将一切特权与不公撕裂成火海,冷酷无情,战斗的惨烈程度令人瞠目结舌。
钱无用的死,令裤子云再次领悟:做人既要有菩萨心肠,也要有屠夫手段。
他发誓要替她报仇,讨回公道。哪怕步步血泪,也要披荆斩棘、慷慨悲歌,打不死我的,必将使我更加强大。
贪腐是万恶之源,像来俊臣这种鸡鸣狗盗之徒,居然被权力包装成正人君子,缺乏百姓有效监督的社会,荒唐得简直是把下雨的权力要交给卖伞的人。
对当下社会失望的裤子云,双眸横存着日暮弥漫的地平线。
“在昏沉沉的世道,我不能装睡。”
按下葫芦浮起瓢,收拾掉贺离骚,会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