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在府中,正是相见时候,刘氏当即坐上马车,往桥府而去。
不多时,马车进了府,早有婢女等着迎接,刘氏下了车,说道:“两位女郎安在?”
婢女张望了一下,悄声道:“正在陪使君夫人,言说怕夫人不知道内情,惊扰了夫人,所以让奴婢先将夫人带到女郎房里。”
刘氏听了,便跟着婢女,一路来到大乔房里,等了半刻,大乔才闪身进来。
她见了刘氏,赶紧上来,拉着刘氏的手道:“不意还能见到姐姐!”
刘氏也是颇为唏嘘,起身道:“见过妹妹,听闻妹妹没能逃走,妾也是放心不下,忧心许久,又听闻那使君”
大乔听了,苦笑道:“多谢姐姐关心,没想到兜兜转转,走了一圈,仍旧回到了这里。”
“姐姐近况如何?”
刘氏叹了口气,“我要再嫁了。”
大乔听了,颇为意外,“有人向姐姐提亲?”
刘氏说了李术遣人说媒的事情,大乔听了,说道:“妾衷心恭喜姐姐,李府君的家境,可比焦家好的多了。”
“但姐姐不是约定过,和那焦家郎君永不分离来着?”
“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刘氏强颜欢笑,“妾的事情不要提了,这次我来,是有事请女郎帮忙的。”
她把刘显想要结交袁熙的事情说了,最后道:“若此事给女郎添了麻烦,妾现在离开便是。”
大乔听了,蹙眉道:“姐姐往日颇为照顾我们姐妹,按理说我不应推却,但我也只见过使君一面,完全不了解其喜好啊。”
她心道自己虽然和袁熙见过几面,但是在没搞明白对方为人,传言中其很是好色,按理说送一堆婢女倒是挺合适,但自己这几日观察下来,传言却也不尽如实。
大乔对自己的容貌还是有些自信的,那凶虎在自己面前尚且能控制住,又岂能在乎那些庸脂俗粉?
刘氏见大乔面有为难之色,赶紧道:“那此事揭过休提,正好我也只是想来看看妹妹,如今正好有个由头,回去让阿兄断了念想便是。”
大乔苦笑道:“却是对不住姐姐了,若是这几日我能想到些眉目,会派人去周知姐姐,还请姐姐暂时等些时日。”
刘氏听了,强笑道:“只怕是来不及了。”
“因为三日后,我便要出嫁了。”
大乔惊道:“怎么这么仓促?”
她随即叹道:“姐姐夹在三家之间,一定很为难吧?”
“不过事已至此,也只能顺其自然,不过说来当时因姐姐的病,有些风言风语,实在是害了姐姐。”
刘氏知道是自己当初膝盖怪病,医治后取出白蛇之事,先前刘家都以为是寻常病症,虽然久治不愈,影响了刘氏出嫁,但对她的名声,却并没有太大影响。
然而华佗从其膝盖的疮中取出白蛇后,事情便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因为高祖是斩白蛇起义,刘勋又是宗室子弟,彼时江淮地区,有袁术手下方士巫女造势,大力宣扬代汉者当涂高一事。
这几样事情勾连到一起,刘氏的病便成了不祥之兆,有好事之徒趁机夸大其词,有别有用心者推波助澜,最后越传越是玄乎,导致竟是影响到了袁术称帝的造势。
当时刘勋在袁术手下做事,眼见谣言愈演愈烈,生怕被袁术猜忌,祸及家门,也顾不得上什么门当户对了,只想着赶紧把女儿嫁出去。
因为着急嫁女,刘勋匆忙间选来选去,见自己手下掾属焦仲卿相貌为人都还不错,于是做主将刘氏嫁入了门第很是一般的焦家。
幸好婚后刘氏和焦仲卿感情甚笃,但那焦母却是个缠夹不轻的,总觉得刘氏是个祸害,但刘勋在时,焦母摄于刘家权势,也只能暗戳戳给刘氏难看。
如今刘勋被孙策打败,刘家失势,焦母眼见机会来了,马上撺掇儿子把刘氏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