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奇:“你……你怎么知道?”
“直入神殿,破进去,毕其功于一役,还能怎么打算?”赵长河有些辛苦地站直身子,声音很轻,却很坚定:“我们不能去赌我们的修行超过他的复原速度……因为现在他已经是光脚的了,随时随刻可以出来肆虐,我们无法千日防贼。而且只要他还在,这万里草原随时都可能啸聚出全新的汗国,再度与我们拉扯百年。不能把这天大的后患留给后人,我们都打到这一步了无论如何也不能半途而废。”
还好……暂时缓口气。
他顿了顿,转向厉神通:“厉宗主伤势如何?”
厉神通淡淡道:“巴蜀均田亩开教育的事,我做不了,你有那心,自己去做。”
她低声道:“夜帝也如此么?”
赵长河道:“但接下来的战局会比这一战更凶险得多。这一战我们终究只是为了缠住他,而不是在决死。”
“……”赵长河道:“我与她们一体同心,压根不需要问。”
在自己的神殿里,才是他最强之地,历经整个纪元积累的气脉之力护持、加上自己打造的防御体系……只要躲在神殿秘境内部,连当初最巅峰时的夏龙渊都不敢打进来,这群人连一个突破御境二重的都没有,怕是连秘境之门都攻不破。
“如果我所知不差,当纪元崩溃后,天界都散了,人间却完好无损……这功劳是夜帝与飘渺共有的,她们也为此付出了很大的代价。”赵长河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就凭这一点,夜帝其他什么……我都能够原谅。”
赵长河愣了愣:“厉宗主请说。”
当这种气脉的护持消尽,他只不过是一个伤势未愈的伤者,或许还不如道尊呢……
巴蜀可没归附呢,自己去做?怎么做?….
赵长河细细品味了一下这话含着的意思,没有细说,只是拱手道:“好。”
赵长河道:“在我这些年的见闻里,他们都有点自私……海皇对海民们的护佑无非是为了捞信仰之力,道尊驱使玉虚前辈们去传道,也是为了这些……长生天对草原的护佑同理。在他们眼中这苍生如蚁,不过是给他们提供养分的工具罢了,能有须臾眷顾,都是恩典。”
下方有一座巍峨神殿,从高空看下去,可以看见神殿内外的一团乱象,似乎都知道了前线博额大败的消息。
厉神通呵呵一笑:“你连自己的女人都不问,倒关心起我来了?”
在场众人听得有些侧目,夜帝还用你原谅……再说也没听见她有什么坏事啊,有什么需要原谅的地方吗……
岳红翎飞速搀住他,急切问:“怎样了?”
赵长河敢来攻神殿吗!
长生天神几乎可以断定赵长河不会强来。
厉神通笑笑:“我也不需要问。如果要我说的话,倒有一件事想说。”
此前当然不愿意龟缩神殿,要把敌军灭于荒野,现在都打成这副糜烂的模样了,还有什么矜持可言?
赵长河怔了怔,反倒笑道:“如果说有哪位神灵与众不同,我看出了代言山河气脉的飘渺之外,也就夜帝还好一点了。”
长生天神转瞬消失,赵长河没有追,却猛地喷出一口血来。
当初他预言夏龙渊的那几句话,似乎风水轮流转,今日应在了他自己身上。
“轰!”战斧猛挥,狂暴的气劲震开厉神通,长生天神猛烈一脚把太极虚影震散,离开了难受至极的阴阳磨,继而化作流光,眨眼不见。
皇甫情道:“现在怎么打算?”
远在函谷关的天穹之上,夜家姐妹已经默默相对了好几天了,始终一句话都没有说。直到此刻夜九幽忽然笑出了声,说道:“哟,他原谅伱。”
瞎子面无表情。
“虽然有种小孩子指着大人说我原谅你了的感觉,但也很可爱不是吗?”夜九幽眨眨眼:“怪不得我们夜帝大人居然听了也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