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
这些都是老头老太太念叨的八卦了,现在江宁看着只是一个有点沉闷内敛的男生,没有传闻中的疯劲。
直到她眼睁睁看着对方在巷子里把几个刺头打了个半死。
那帮人是有名的混子,蹲拘留所是家常便饭,这一带不少人都不敢惹他们,一惹就一面包车的大汉过来堵人了。
找上江宁大概是看不惯男生的气质,江宁身上也挂了不少彩,但他却像是感觉不到身上的疼似的。
只是一片普通的玻璃片,不知道被扔在巷子里多久了,江宁握紧它,不顾自己指缝间渗出的血,一下又一下,机械式的扎在被吓的软烂如泥的男人身上。
男生抬头的那一瞬间,刘瑶看清楚了他的眼神——
眼眸的褐近乎黑色,像凝固的泥潭,暗沉沉麻木的透不过一点光,没有丝毫感情。
她几乎要以为那几个人会死在那里,甚至是已经死了。如果不是对方身边那个叫张哥的纹身店老板拦着,没准就有了案底。
刘瑶眼睁睁看着男生紧张地跑到书包旁边,颤抖着手捧起一支钢笔,一遍又一遍地擦着笔身上的尘土。
那支钢笔很普通,甚至因为略粗的笔帽显得有些笨重丑陋,但它放在裴辞手里时却显得典雅复古。
刘瑶无意中见到过少年趴在桌子上的照片。
精致的男生有些困倦地眨着纤长的睫毛,阳光在发丝上跳跃,瓷白的侧脸贴着桌面,握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随便一张照片,就像一幅画。
现在握着这跟钢笔的男生,却是一个神经质的疯子。
回忆戛然而止。刘瑶已经到家了。
今天家里会来客人,所以她才会买这么多的菜。
不过下个月的钱又要省着用了,从被华扬录取后,家里的买菜钱和一些水电都是由她出的。
隔着门就能听见男人女人的哄笑声,嗓门大的似乎整栋楼都能听到。
拧开门后热闹的声音更清晰了一点,最先看到的是坐在破旧沙发上的两个陌生男女。
刘母见她回来连忙让她喊人:“这是你江大伯和江姨,快说话。”
刘瑶闷着脑袋喊人,提着食材去了厨房。
姓江的夫妻笑着看她离开的背影,转头对刘母说:“一眨眼长这么大了,哎呦过的真快,小时候我还抱过呢。小瑶长这么好看的大姑娘,以后彩礼要可好好看着点。”
刘父刘母连忙陪笑赞同。
又说了几轮客套话,江大伯话锋一转:“听说咱这前几天停了辆豪车,得有个几百万,咱这种人一辈子也摸不到啊。”
刘父刘母互相对视了一眼,压低声音:“大强,咱明人不说暗话,你还没放弃那个想法?要是被揭穿了可了不得。”
“而且看江宁那小子的狗崽子样儿,不像是能记得你们好的。”
江姨一张黑胖的脸笑起来显得更刻薄了:“江宁这小子不用管,他也别想有什么好日子。我就是不相信那一个运气好的小崽子愿意放弃现在的好日子。”
……
裴辞还有一个优点,想不明白的就不去想。
虽然不理解刘瑶的话是什么意思,但这也不重要,当下最重要的完成任务。
他推开黏糊糊的玻璃门进去,环顾了眼四周。
纹身店里冷清清的,像是常面没有人来。看清楚里面唯一站着的人后,裴辞愣了一下。
刚刚被提示要远离的江宁拿着个扫把在扫地,见到裴辞后连忙站直,有些疑惑:“辞哥怎么在这里?”
他随后有自顾自地回答:“是来找上次来这里的那两个女孩?辞哥和她们约好了吗?既然来这里为什么不告诉我……”
男生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