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方便高三学生出入并缩短路程，学校将高三教室设置在二楼。
楼梯口嘈杂，两边教室分给了九班和十班，其他七个班向两边排开，却不见一班和十一班。
没人通知沈清若十一班在哪儿，她只能去位于一楼的教务办咨询。
“看到那边新盖的楼吗？”老师指着窗外金灿灿的新大楼，又补了句：“就在这栋大楼的正对面。”
沈清若依照老师所指的方向，找到了新大楼，然后看向对面……
沈清若：“……”
她不敢称之为教学楼，它更像临时搭出来的杂物间，又像是随意拉来的集装箱摞在了一起。
共两层楼，一楼是卫生间、杂物室和快递驿站，二楼有两间教室，其中一间教室门上挂着一个铁牌子，上面写着“高三十一班”。
虽然早有预料，十一班待遇是最差的，但没想到那么差。
沈清若推开了教室门，夏日残留的热浪扑面而来，夹杂着油漆与建筑板材的刺鼻味道。
教室里一个人都没有，沈清若也不想在里面忍受甲醛侵蚀，于是又阖上门，转身朝教务办走去。
“甲醛？”依旧是刚才那位老师，“不可能，竣工后我们都有专门的甲醛检测，保证安全，况且我们的涂料板材用的都是环保级的，不会对人体造成损害，你就放心吧。”
环保，的确挺“环保”的……沈清若心里吐槽。
“想问一下老师，你们是怎么检测甲醛的？”沈清若问。
“怎么？你是在质疑我们吗？”老师本就不耐烦，现在更为光火，嗓门也不由地大了起来，“当然是用专业仪器检测的，这还能有假，你与其关心这个，还不如抽空多看看书，都被分去十一班了，怎么还一点上进心都没有？”
“李老师，别跟她生气，”一个老师上前劝道：“十一班的学生都这样，有那种觉悟的话，早就不在十一班了。”
“也是，”李老师将鬓边发丝拢到耳后，“既然你怀疑教室甲醛超标，那你就证明给我看呀？证明不了凭什么说超标，搞得像要毒害你一样。”
“要怎么证明，难道要等到胸闷、恶心、皮疹、哮喘、喉痉挛、喉水肿、慢性阻塞性肺疾病、肝细胞损伤等中毒症状出来才能证明吗？到时候一个班的学生入院治疗，你觉得学校还能脱得了干系吗？”
“你……”李老师气急，“哗”的一声站起身来，“你在这胡搅蛮缠些什么？我说没有就没有。”
“那你能负责吗？”
“我……”
“吵什么？！”一个威严浑厚的声音传了进来。
一个发福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口，他头发异常茂密，油腻的圆脸盘上架着一副小框架的金边眼镜，使他本来就小的眼睛显得更小。
他穿着一件格子老头衫，黑色皮带将衣服下摆牢牢掖在裤腰里，皮带上挂着一个皮质手机包，手中的枸杞人参茶成了他身份的象征。
“方主任，你来得刚好，这里有个学生，质疑我们新教学楼甲醛超标。”李老师看到救星来了，立马告状。
“甲醛超标，不应该吧，我们用的都是环保涂料和板材。”方主任扶了扶眼镜，看向沈清若，“同学，你是一班的？”
“她是十一班的，”李老师立马回道。
原本脸上带着和煦笑容的方主任立马垮下脸来，“什么甲醛？哪有甲醛？什么都不懂还来这装懂，你知道什么是甲醛吗？你了解甲醛吗？公式怎么写知道吗？什么都不知道，还来这里充专家。”
“甲醛是一种无色、具有强烈刺激性气味的气体，易溶于水、醇和醚。在常温下通常以水溶液形式出现。分子式CH?O，结构简式HCHO，其相对分子质量为30.03，熔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