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太后把玩着那一小块异色双面绣,神情玩味,漫不经心的听着身侧下人的禀报。
半晌,她懒懒放下东西,啧了一声。
“多少年的老事儿了?贵妃还记在心上,可真是小家子气,都是伺候陛下的人,谁又比谁高贵?”
“皇后这泥菩萨一样的性子,也是该改改了,难道就纵容她们如此放肆?”
下人立刻小声解释。
“皇后娘娘想是也心焦的很,因此训了好几次了,只是贵妃不大爱听这些,更何况,何必为了一个小小的安嫔开罪贵妃呢?”
“得罪贵妃身后的势力,这日子可不好过。”
太后撇嘴:“去传哀家的命令,日后每隔两日,便叫安嫔到哀家宫里来,替哀家礼佛抄经,风雨无阻,不得有误。”
看着另一边摆着的那尊硕大屏风,上头绣着的是江南水乡,栩栩如生。
太后出生江南,多年来,在京城这种干燥之地,虽是生活习惯了,可如今只一看这景,就忍不住深吸一口气,仿佛透过这屏风上的画,便能嗅到江南水乡的几分水汽一般。
深吸一口气,太后懒懒道:“就当是哀家给这有孝心的孩子一个机会,宫里也没轮到一
个贵妃当家。”
下人立即连声称是,随后,外头的下人前来禀报。
“三殿下同安嫔前来给太后请安!”
太后懒懒挥手:“不必见了,将哀家的命令传下去就是。”
下人立刻答应,随即就传太后的令。
听闻太后对自己如此眷顾,安嫔一阵喜悦,看向儿子的眼神中,也带着隐隐的狂喜之色。
重重的朝太后宫殿磕了个头。
“妾谨遵太后娘娘吩咐。”
旁边的兰嬷嬷就笑,主动搀扶安嫔起身,柔声道。
“太后娘娘方才还说,安嫔有福气,得了个好儿子,太后也对殿下颇为满意,娘娘每日来了,就到佛堂去抄经礼佛,这是太后娘娘的懿旨。”
“若是娘娘不来,或是不能来,奴婢都是要派人去问的。”
看见安嫔犹豫的眼神,她又轻笑着补充。
“稍后,奴婢定会将此事告知贵妃,想来贵妃娘娘不会多加阻拦。”
安嫔这才颤着声音应答下来,走出宫门时,祁天逸又拿出一个金坠子,塞给这嬷嬷,对她温声道谢。
“多谢嬷嬷替我周全此事,日后母亲到太后宫里,少不得嬷嬷帮忙周全。”
“母亲不善言辞,若有冒犯之处,也拜托
嬷嬷。”
那嬷嬷笑了笑,这次,她平静的收下了这份礼物,直接打了包票。
“安嫔娘娘既然来了太后宫里,别的事,咱们管不得,可太后宫里的事,奴婢还是能做主的,殿下只管放心就是。”
他这才满意,大阔步离开此地。
只是打马游街而过之时,路过寒王府,不知为何,祁天逸竟没忍住,侧头朝着寒王府内看了一眼。
只听里头有人小声道:“王妃,慢些!这院子刚翻新,石子众多,莫绊倒了王妃,王妃还是小心些。”
祁天逸忍不住驻足,想要朝里瞧仔细些。
还不等他看到人,便听一个精气神十足的声音笑道。
“慌什么?我的身子骨也没差到那个地步。”
随后便更是下人们焦急的呼唤。
听着里头下人和主子的反应,不知为何,他竟觉得有些讽刺。
林婉婉上一世时,在自己跟前也是有过这等冒失之举,只是那时候,他处处谨小慎微,还时常斥责她,要她时刻注意大家闺秀的举止仪态,更误会了好多佳人的美意。
如今他总算捋清楚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