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婉听到这句话,微微一愣,但还是走了过去,拿起了墨条,有些手足无措的拿着墨条,心里确实不知道这个墨应该怎么研。
祁夜自然看出来了她的窘境,抬头看了她一眼,嘴里不饶人的说:“也不知道国公府这么些年到底都教了你些什么,竟然连研墨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会。”
他说着,但人已经重新站了起来,看着这个动作,就是准备要教她。
林婉婉心里盘算着这个迷药的时长,完全没有看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一抹痛色。
他在砚台滴了些水,直接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牵引着她拿着墨条,在砚台里打转。
很快,砚台里出了墨,从一点点慢慢扩大。
林婉婉感受着握着自己的那只手的温度,慢慢抬起头来看着祁夜,心里也不知该作何感想。
“就这样磨就行,本王应该已经教的很简单了吧。”祁夜突然一下子松开了手,并没有抬起头来对上她的视线。
祁夜坐回去之后,突然一阵头晕目眩,控制不住的支着脑袋倒了下去。
林婉婉眼神抱歉的站在旁边,语气有些可怜,“对不起,但这一次我回来,你想要怎么惩罚我
都可以,可是现在,你真的不能杀了他。”
她说完之后,就看到了祁夜慢慢合上的眼眸,心中万分愧疚的从他的腰间抽出来令牌,便转头往天牢走。
林婉婉不知道,她才刚刚离开,倒在桌子上的祁夜,却突然坐了起来,唇边溢出鲜血。
他抬起手来,用指腹擦了擦血迹,随后有些呆滞的看着。
其实,她带着食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隐隐约约猜到她可能会用这个办法,心里面也想到了,她肯定会用迷药把他迷倒,再用令牌去救祁天逸。
他本来,其实是并不想把这碗粥喝下去的,可是看到她受伤的食指之后,心里面又忍不住心疼。
若是她冒着受伤,为他做的粥,他不愿意吃的话,说不定她会伤心。
他甚至在喝粥的前一刻,心里都在想着,不过就是一些迷药而已,反正他现在身体里的蛊毒还没有解,普通的迷药对他而言,伤害不大。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为了祁天逸如此狠心,这粥里面加的不只是迷药,竟然还有剧毒。
他尝出来的第一口并没有停下,反而直接将整碗粥全都喝了下去。
既然这是她所想,那么
就最后满足她这一次就好了。
“婉婉啊婉婉,我究竟要怎样你才能看到我这一颗真心呢?”祁夜面不改色的,擦掉嘴边的痕迹,开口道:“季风,进来。”
门外的季风听到声音,立即走了进来。
看到祁夜的模样,顿时大惊:“王爷,您这是……”
“去将公孙彦叫过来。”祁夜低声吩咐。
“是!”季风应声之后,立即走了出去。
没过多久,公孙彦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看着他有些发白的脸色,忍不住皱眉,“你毒发了吗?”
祁夜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没有,喝毒药了。”
公孙彦一下子就被这句话惊呆了,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你可别框我,你从十岁起就能辨别百种草药,别说让你吃下了毒的东西,就是让下了毒的东西,靠近你,你都能感受得到吧?”
公孙彦觉得非常不可信,虽然这些话是有夸大的成分,可是,祁夜确实是能闻出来究竟有没有毒。
祁夜安安静静的,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到伸出了自己的手,示意公孙彦把脉。
公孙彦有些无奈地把手伸了出来,搭在他的脉搏上,“还好还好,下的是钩吻
,尚且能解,尚且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