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林听懂了白砚的言外之意。
无法是在询问他的选择。
若是还是选择跟在白砚的身后,那么许云林以后即将面临的困境是无法预知的,毕竟他的对手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现任首辅,而许云林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新晋。哪怕身后有白砚一众人,想要掰倒身居高位的莫首辅,得吃不少苦头。还可能会让家人受到危险,
如是许云林选择和白砚一拍两散,那么他们的师徒情分也就到了这里了,白砚得需要重新找个人,当作自己的眼线,出现在朝堂。以后再见,可能就是敌对的阵营中的人了。
许云林的神情凝重。白砚则是不慌不忙的等着许云林的答案。
良久,许云林开口说道:“老师,您是我的老师,现在是,以后也是,一直都是。除非您嫌弃学生愚钝,不认学生,”
白砚像是猜到许云林会这般回答,他道:“想好了?”
“想好了。”许云林语气坚定的说道。
“如果真的到了危急的关头,我希望老师能救下我的家人,至于学生我,冲锋陷阵,在所不辞。”这是许云林唯一的要求。
他可以死,但是许家人不能因
为他而受牵连。他相信白砚有能保下许家人的本事。
“好。”白砚点头。
这不算什么大事,他可以答应许云林。而且他原本就打算等真的到了那时候,只要是和许云林相关的,不是局中人,他都会想法送走。一个没有任何软肋的人,才能全身心的投如争斗中。
“多谢老师。”有了白砚的保证,许云林也就放心。
“云林客气了。”白砚摇摇头。
“所以,景王是知道了老师是谢家人?”许云林问道。
“不知道。”白砚道,“他知道我姓白,猜测我可能是白家人,怀疑我和谢家有关系。”
“世人皆知如今圣上独宠贵妃娘娘,对于贵妃娘娘膝下唯一的儿子景王更是爱屋及乌,太子有的,景王也有,太子没有的,景王还是有。若不是自古立嫡立长的祖训摆在那,估计这景王就要越过前面的所有皇子,直接坐上了太子宝座。”
“这景王是我故意放出消息,让他过来的。苏谢两家的冤情虽然和莫家脱不了干,但是也有圣上的缘故,圣上担心苏谢两家功高盖主,在莫家用十分拙劣的手段陷害苏谢两家时,圣上宁愿闭着眼睛
相信莫家,也不远相信两位鞠躬尽瘁的老臣,属实令人寒心。”
“要掰倒莫家不难,难的是让圣上承认自己当年的错误,给苏谢两家数百口冤魂一个交代。作为一个万人之上的掌权者,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的,哪怕有错,那也只会将错就错,甚至还会觉得,那些因为他的错误而死的人,是十分的荣幸。”
白砚说着说着,脸上带着无尽的厌恶。
听到这里的许云林,内心震惊无比,他要是再猜不到白砚的打算,就白被白砚从众人中挑出来当学生了,也白被众人夸赞了这么些年了。
“老师,您是打算……”许云林欲言又止的问道。
白砚看了许云林一眼,随即说出许云林后面未说出口的话。
“立新皇!翻冤案!给苏谢两家一个公道,给苏家两家无辜惨死的数百条人命一个交代!”
白砚的这句话说的铿锵有力,不带一点任何的犹豫。
“老师怎么料定景王一定会帮我们。”许云林不是不同意白砚的话,而是在考虑人选。
这些年跟在白砚的身后,学到的不止是之乎者也大学中庸,还有一些朝堂上的尔虞我诈,治
国安家。一旦有人在朝堂上提到什么变革,白砚都会拿出来问他的想法,也是通过这件事,许云林发现了白砚的厉害。毕竟